疑惑的目光,在沈长珩、梁氏、曲行舟之间转了转,沈安宁的眉头都跟着蹙了蹙。“一个个的,这是怎么了?”听着问话,沈长珩、梁氏、曲行舟直接看向了她。曲行舟一脸委屈。拉着沈安宁坐在自己身边,曲行舟眼睛都红了,“小宁宁,我有点伤心,你赶紧安慰安慰我,要不然,我怕是得有一阵子缓不过来了,我被伤的太深了。”“让我安慰,你也得跟我说说,你这是受了什么伤了啊?”“情伤。”“什么玩意?”沈安宁看着曲行舟,嘴角不禁抽了抽。“你一个孤家寡人,连喜欢的姑娘都没一个,你受的哪门子情伤?你知道情是什么玩意吗?张口就来,全靠嘴啊?”听着沈安宁的话,沈长珩和梁氏,都忍不住要笑出声来。至于曲行舟,心好像更疼了。“小宁宁,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委婉一点?不伤害我就不行吗?我的心就不是心,我的命就不是命啊?”“啧,那你说说,你的情伤是什么伤?”“都是你大哥和你大嫂,他们说我还比不上段佑年,还没有段佑年会勾搭人呢。”沈安宁闻言,眼睛不禁眨了眨。她看着曲行舟若有所思。半晌,沈安宁才开口,“怎么,你喜欢九公主?”“我哪有?”曲行舟跳脚。沈安宁也不兜圈子,“段佑年长得不错,而且性子内敛含蓄,温润儒雅,是个矜贵公子的模样,的确很吸引人。尤其是他刻意冲着九公主卖好,还英雄救美,讨人欢心,这种情况下,九公主动心的几率很大。”“可他不是好人,对他动心,那就是自己往火坑里跳。”“但感情的事,本也是不受控制的,再者,你也不喜欢九公主,这火坑她跳不跳,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曲行舟瘪嘴,他端着桌上的茶盏,猛地喝了一口。再看向沈安宁,他眼神里更多了一股幽怨。“我就是不甘心。”比不过萧景宴就算了,难不成,他还比不上一个王八蛋?沈长珩、梁氏都说,抛开段佑年的身份不谈,凌知鸢对于左续这个人这个身份,是很欣赏很喜欢的,尤其是她侃侃而谈,说起两个人相处细节的时候,那种细腻微妙的感觉十分明显,她应该是喜欢左续的。一想到这话,曲行舟就不舒坦。难不成他真要输?“小宁宁,你跟我说说,段佑年有我好看吗?有我能干嘛?有我有魅力吗?性子内敛,温润儒雅,这算什么,我性子是不内敛,但正经事上我也能稳重,更何况,幽默风趣也是优点,也不算差吧?温润儒雅,谁还不会啊?我不张嘴的时候,我也是个翩翩君子,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话用我身上,也是很合适的。饱读诗书,我陵阳曲家的人,最不怕的就是跟人比读书,我满腹经纶,一肚子墨水都要溢出来了,我也没骄傲啊。我这还比不上段佑年?我有那么差劲吗?你们认真的?”曲行舟喋喋不休,他每一句话里,每一个字里,都带着不服。瞧着他那模样,沈安宁不免想笑。同时,她也好奇,曲行舟这么想要跟段佑年比,一较高下,到底是因为看不上段佑年的人品,还是因为……凌知鸢?她真不确定。……沈安宁一直等着萧景宴。只不过,让沈安宁意外的是,萧景宴没等回来,萧景亭倒是来了。听着梁伯回禀,沈安宁眉头都不禁跟着蹙了蹙。“他?”之前,沈安宁是去过五皇子府,是说过可以给萧景亭医治,但是萧景亭拖着没来,可见是不打算冲她低头的。再加上时间拖得太久了,那断指也根本续不上了,萧景亭来与不来,也没有多少意义了。既然都放弃了,萧景亭这个时候,还来做什么?心里疑惑,半晌,沈安宁才开口,“梁伯,把五皇子请到花厅去,我换身衣裳,即刻就来。”“是。”梁伯应声,很快就退了下去。沈安宁去换衣裳。大约过了一刻钟,沈安宁收拾好了,就带着人去了花厅。萧景亭在花厅里等着,他还带了两个人手,瞧着面生,但两个人身材魁梧,下盘瞧着也稳,可见是练家子,而且应该还不一般。沈安宁眸子眯了眯,她快速进了花厅。“五皇子福安。”沈安宁神色平静,甚至面上还带着点点笑意,一点都看不出两人为敌。可她这副样子,让萧景亭觉得恶心。笑面虎?瞧着柔顺的一个人,背后捅刀子,却是一捅一个准,狠的要命,沈安宁,她倒是真的敢。萧景亭咬牙切齿,半晌,他才开口,“安宁县主,今日去马场,跑马可还开心?”马场……敏锐的捕捉到这两个字,沈安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嘴角含笑,沈安宁直接寻了个位置坐下,接过暝悠递过来的茶水,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沈安宁这才回应,“承蒙五皇子惦记,臣女这一趟马场,玩的倒是开心。跑马跑的舒心,赌马也赢了一点银子,很好。”“是吗?”话,几乎是从萧景亭牙缝中挤出来的。他恨不能冲上前,把沈安宁给撕碎了。“安宁县主只说跑马、赌马,却不说算计人,不说伤人,倒是挺会保留。”沈安宁挑眉,“五皇子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少跟我装糊涂,”萧景亭吼了一声,他猛地站起来,走向沈安宁,“林家和莫家的公子打起来了,差点闹出人命,两家子闹到了父皇宫里,互相揭底,闹的两败俱伤,连带着杨家和我也受了不小的牵连。沈安宁,你敢说这一切跟你没有关系?这才是你去马场的目的,是吗?”“呵。”沈安宁冷声笑了笑。她倒是没想到,林家和莫家的人这么能干,这么快就闹到宫里去了。还牵扯到了杨家,牵扯到了萧景亭——真不错。比她最初预想的,还要好些呢。嘴角微微上扬,对上萧景亭的眸子,沈安宁浅笑嫣然。“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五皇子说的事我不清楚,可你心里认定了是我做的,我也无从辩驳,我不解释什么。只是,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就算事情真是我做的,五皇子又能如何?带着人来我镇国将军府,想要直接动手吗?且不说五皇子有没有那个本事,在这掀起风浪来,就算五皇子能,这事闹到宫里去,五皇子终究还是受伤的那一个,不是吗?这么急着往死路上走,五皇子挺别出心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