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静姝并不知道沈安宁的心思。可是,看着沈安宁的背影,杨静姝觉得刺眼,她心里的不安也层层的往外涌,那种不好的感觉,让她脸上的表情几乎绷不住。没再进御丰楼,杨静姝转头就上了马车,她身边的小丫鬟见状,急忙跟上。马车里,小丫鬟忐忑。“小姐,咱们还约了二皇子呢,这么走了合适吗?”“闭嘴。”凛冽的吼了一声,杨静姝顺势剜了小丫鬟一眼,她像是寻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似的,她将所有的烦躁和怒火,都发泄了出来。之后,杨静姝就依偎着车厢,寻思着怎么料理这些事。御丰楼外人来人往,凌知鸢、沈安宁两个一前一后,都是挑事的主,她们把话说成那样,只怕用不了一个时辰,萧景亭就会知道。她得应付了萧景亭。还得把她祖父、把皇后的怒火,一并都平息了。不然,她再见哪个皇子,都没有意义,萧景亭不会给她出路,她也再没有前程可言了。她不甘心。杨静姝在心里一个劲儿的琢磨,她脑子都要转废了,她心里也恨毒了沈安宁和凌知鸢,都是因为她们,要不然,她怎么会这般被动?沈安宁、凌知鸢,该死!……御丰楼,顶楼包厢。“阿嚏。”就在杨静姝诅咒沈安宁、凌知鸢的时候,凌知鸢忍不住,直接打了两个喷嚏。她拿着帕子,揉着鼻子,笑嘻嘻的往窗外瞧了瞧。杨静姝离开的方向,早就看不到她马车的影了,可凌知鸢却像是还能瞧见杨静姝似的,她心里舒坦。“瞧我这喷嚏打的,这肯定是杨静姝在骂我呢。”瞧着凌知鸢的样,沈安宁勾唇。“被骂了,还挺开心?”“那是。”收回目光,凌知鸢点了点头,一点都不兜圈子。“虽然才来大邺皇城没多久,可是,我已经与杨静姝接触几次了,这京城第一才女,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别的不说,单说她这上赶着往战王爷身边凑的德行,我就瞧不上,瞧瞧,她这几次打扮,一次比一次妖里妖气的,这指不定是又要勾搭谁呢?这京城第一才女的才名,都要被她丢干净了。”梁氏听着凌知鸢的话,深表认同。她还真瞧不上杨静姝。“杨静姝在琴棋书画上,诗书礼乐上的确小有所成,可是,论人品她差太远了。这京城第一才女,也该换换人了。”“就是就是,”凌知鸢点头,她举着茶盏,跟梁氏碰杯,“大嫂,英雄所见略同,咱们这想法,一样一样的,可见咱们都是真英雄,不屑与那般恶心的人为伍。”大嫂……听着凌知鸢的话,沈安宁嘴角不禁抽了抽。“你这大嫂,是从哪论的?九公主,你倒是挺不把自己当外人啊?”“什么外人?”白了沈安宁一眼,凌知鸢轻哼。“你眉毛下那两个洞,是用来喘气的吗?刚刚我可是为了你,还有你家战王爷,冲锋陷阵,智斗恶人了,我为了你那般英勇,你还把我当外人,你礼貌吗?”“啧!”沈安宁听着凌知鸢的话,不由的咂舌。“你这嘴,都要赶上曲行舟碎了,我耳根子才清净没几日,你就又来了,我耳朵都要被念叨出泡了,就这一点,你就当个外人比较好。”沈安宁笑着调侃。听着沈安宁的话,凌知鸢不由得愣了愣。“对了,曲行舟呢?”依照曲行舟的性子,那是任何热闹,他都不会轻易放过的,沈安宁和梁氏来御丰楼吃好吃的,这种大饱口福的事,曲行舟怎么可能会错过?他没来,这也太不像他了。曲行舟的行踪,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凌知鸢问,沈安宁也没瞒着。“他入朝做了官,接了命令,离京办正事去了。”“真的?”凌知鸢诧异,她眼睛都瞪大了些。脑子里回想着曲行舟功夫一般,跟她对打怂怂的,一张嘴却叽叽喳喳,半点不饶人,没有片刻安闲的样,凌知鸢还真难想象,他做官了什么样?“就曲行舟那样,能办朝中的事?他不会把事情搞砸了吧?”“你也太小看他了。”“是吗?”“曲行舟除了嘴上不着调,他还真没什么缺点,他磊落、仗义、正直、坦荡,是非黑白分的很清楚,他的确缺少些历练,但是有一颗赤诚之心,又有为百姓谋利之心,缺点历练还算什么?他能把事情办好,而且,他一定是为百姓办事的好官。”玩笑的时候,沈安宁说曲行舟的缺点,可以说两个时辰。可正经谈的时候,她也会认认真真的说。毕竟,曲行舟的优点也很明显。能有这样的朋友,是一种幸福。听着沈安宁的话,凌知鸢眼睛不由的眨了眨,“我好像还真没有办法,把曲行舟,跟你嘴里的人对上号。这差的,似乎优点太远了吧?”瞧着凌知鸢的模样,沈安宁耸耸肩,也没反驳。“你啊,就是与他接触太少,太不了解他了,等以后接触多了,你就知道他的好了。”“我了解他有什么用?”凌知鸢摇头。她了解曲行舟没用,而且,她也不想自己耳根子不得清净,被曲行舟唠叨死。沈安宁和梁氏瞧着凌知鸢的样,不禁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不由的笑了笑。虽然不确定凌知鸢和曲行舟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可是,两个嘴碎的人,要是真能唠到一块去,倒也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陵阳曲家,底蕴深厚,曲家男人向来宠妻,曲行舟从小耳濡目染,想来也差不了。他们俩真若成了,对于凌知鸢来说,应该也算是一件幸福的事。不过,沈安宁不会多说什么。一切只等着凌知鸢和曲行舟自己发展吧,成与不成,这两个朋友,沈安宁还都是想守护好的。一切顺其自然便好。沈安宁心里正想着,就听到楼下,又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沈安宁往楼下望了望,永安侯的马车,刚好就停在御丰楼门口,他快速从马车上下来。瞧着永安侯,沈安宁的眼睛都微微亮了亮。消息没出错,永安侯果真来了御丰楼。来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