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下的柳元晖又赶紧站起,抬手大喊:“全军上马!立刻出发!”
士兵们刚吃上两口干粮,便又跳上战马,随柳元晖飞奔而去。
“柳大帅!怎么回事?洒家这刚吃上两口你就要出发?”行嗔一边嚼着嘴里馕饼一边问道。
柳元晖皱眉道:“西路军现在歙州城,乌镇和余杭已经攻下,但是伤亡惨重,士气低落!且西路军中有方腊的细作,我们若不抓紧驰援,一旦西路军溃败,方腊便会击中所有兵力围堵我们这支小部队!到时候我们定然没有胜算!”
“细作?梁山大军中竟会有叛军细作?是谁?!”一旁的林冲大声问道。
柳元晖突然想起什么,答道:“目前还不清楚!对了林教头,我想给你布置件军务!”
“大帅吩咐便是!”
“请林教头领麾下一千梁山骑兵,在杭州和歙州只见的官道处埋伏,若是方腊派援军驰援歙州,就拜托林教头阻击了!梁山现在是苦战,若是再被援军夹击后果不堪设想,此事事关重大,万万慎重!”
“虽然林冲更想去歙州帮助梁山众兄弟,但的确打援之事更加重要,林冲领命!”
说完,他便带着一千骑兵朝另一个方向离去。
柳元晖则带着剩余精忠军火速奔向歙州城。
第二天凌晨,三千精忠军跟随柳元晖,终于到了歙州城附近。
战况的惨烈程度远远超出了柳元晖的想象!
歙州城附近的河水已经被染红,河上到处漂着没人管的梁山士兵的尸体。
柳元晖派人将尸体捞出安葬。
随后带着已经红透了眼的众人,在歙州城外转了五十多里找到了梁山西路军的大营。
此时大营已经乱作一团——
到处都是伤兵,堆成山的尸体来不及下葬,到处弥漫着尸身的腐臭味。活着的士兵个个垂头丧气,面无生机。
柳元晖带着行嗔和岳飞朝着宋江帅帐走去。
到得帐前,便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哭声。
三人赶紧走入帐中,只见众人正围着一具尸体哭泣,尸体红发,脸上有大片红色胎记——正是最早跟随宋江的梁山正将赤发鬼刘唐。
柳元晖一时发怔,半晌喃喃道:“怎会惨烈如此?”
众人听到声音,回头一看,竟是柳元晖回来了。
愣了愣,随即仿佛终于找到主心骨一般,纷纷围上前去痛陈战况,言语间声泪俱下。
原是梁山大军九死一生来到歙州城外扎营,当晚就被歙州城内叛军偷袭大营,粮草被烧毁大半。
随后,梁山众人多次攻城,只是不论强攻,偷袭,夜袭,歙州城巍然不动。
反倒是梁山这边,死伤无数!
柳元晖看着地上的尸体,沉声对众人道:“各位兄弟!我们先把刘唐及战死的士兵安葬,然后退兵三十里整军,再图攻城!”
“不可!”人群后面传来一声大叫。
柳元晖向人群后面看去,高俅坐在椅子上正悠闲地喝茶。
穿过人群,他走上前去冷声质问:“有何不可?”
“我已下达命令必须尽快攻克歙州城,然后大军合围叛军老巢杭州!”
“这么个攻法,等到歙州被攻克,只怕也没有什么大军了吧?”
“你此话何意?”
“字面意思!”柳元晖沉声道:“大军要修整,不会立即攻城。”
“我要是不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