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懊恼自己现在灵力尽失,金云蝉为了修复她、让她醒来,耗损太大,如今怎么也动不了,让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欧阳先生死去……
穆冰瑶闭起眼睛,开始默念口诀调养金云蝉,同时祈祷援军快到!
袁清砚浑身迸射寒气,他想救欧阳墨,但辛棋搁在他颈脖间的剑已经画出一条血痕,浸红了他的白色衣襟。
辛棋警告道:“袁公子,朝廷恩怨,咱江湖人别参和了。”
袁清砚冷冷看向辛棋,宛如看一个死人。
哗啦──帐外雨声大作,如倒峡之势砸在棚子上!
段锦手握成拳,段钊看向他:“老七,是不是在想你的黑豹骑怎么没来?呵呵,以为你布置了叁千黑豹骑有多厉害?这种雨势……等他们冲破泰山下的埋伏上到这里,不知还剩多少?”他摇头看向刘创:“太傅,淮王段锦带黑豹骑无诏却上泰山逼宫,成功被萧家军击退,帮本太子记着。”
萧笛眸光一亮,等他正式入朝,黑豹骑就是他的囊中物。
萧笛不由得把视线投注到乔若兰身上,一旦他把黑豹骑拿到手,若兰表妹是不是也会把倾慕的眼光从段锦身上投向自己?
可当他看过去,却见到乔若兰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他,萧笛心里狠狠一震!
糟,他怎么忘了,若兰表妹出生书香世家,对文人十分敬重,而他为了太子逼宫,杀了欧阳墨……
萧笛握剑的手,突然有些不稳。
段钊得意大笑,段锦虽然震惊愤怒,但他不相信高峰、陈田、陈彰这么不中用,而且他还有唐晔和突击队。
他朝殿中那些婢女扫了一眼,八观音、凤凰小队已经成功将渗了药的姜汤给萧家军喝了,都在等他的号令。此刻他必须忍,光靠他和袁清砚,救不了大殿所有人……
见段锦说不出话,段钊觉得非常解气!
段钊又看向他的父皇。
“父皇,已经有一个忠臣死谏让您退位,您考虑得如何?”
“大秦交到你这没人性的畜生手中,大秦必亡!”皇帝气得声音都在发抖。
段钊抬起下巴,眼神狂热不可一世:“父皇,哪有像您这样诅咒自己国家的?这样劝诫您的臣子可是会前仆后继站出来。”他勾勾手:“萧大公子,大理寺卿赵高义以死谏父皇,求他禅让退位。”
赵高义拍桌而起:“段钊,你太过份了!”
“过份的是父皇,不如赵大人求求父皇?”
赵高义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段钊,你指鹿为马,残害忠良,不配老夫称你一声太子;这里是泰山之巅,神明看着,人民的眼睛也是雪亮的!我赵高义绝不当一个逼迫仁君退位的小人!”赵高义看向皇帝,对皇帝跪地一拜:“皇上,臣主大理寺,明镜高悬,一生坦荡,无事不可对人言,今日更不当那颗污染明镜的尘埃;您绝不能妥协,臣先走一步!”
说完不用萧笛动手,直接以额头触地,血溅当场。
“赵大人!”
段锦激愤得要跳出来,肩膀上突然压下一道千钧掌力:“淮王殿下,阎某知道你没有中毒,但请别轻举妄动,否则阎某不会客气。”
段锦冷然:“本王虽非武林中人,也知华山自诩正派,想不到看到这样的场面,华山弟子还能助纣为虐,本王佩服。”
阎追月收回手掌,但没有回答段锦的问题,因为他回答不出来。
别说许多女眷掩面哭了、文官不忍卒视、武官义愤填膺;外族有些首领更是直接闭起眼睛,一脸沉默。
一名臣子忍不住站起来:“太子殿下,士可杀不可辱!两位大人以死明志,难道你想杀光这里所有文臣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