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不到十分钟过去,那名乌萨斯少女的衣服就被扒光,甚至有人用刀片划破了她的手臂。
就在道具都快被尝试完之后,有一个男人,他舔着舌头,面露残忍地掏出腰间的短刀,对准了那名乌萨斯少女的喉咙。
这时候,那名乌萨斯少女终于忍受不住哭了出来,眼里的恐惧几乎满溢而出。
而刚好在附近经过的恩德勒斯立刻站了出来,用涅墨西斯的力量拨开了周围的人群,一脚踹翻了那个握着短刀的男人,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眼看那名乌萨斯少女身边来了另一名大人物(尽管恩德勒斯自己没什么概念)撑腰,其他之前对她动手动脚的观众顿时一哄而散,生怕惹来报复。
由此,恩德勒斯明白了,这种实验的本质为何——
创造一个特定的环境,让挣扎的人性做出破碎的抉择,那种剧烈膨胀的情绪,那种潜意识里隐藏的平时根本无法表露的情绪。
无论是疯狂,痛苦,纠结还是残暴,正是圣愚们思想领域的养料。
圣愚们用这种方式,倒果为因,凑齐一切满足人性之恶的条件,唯独留一点光明,让那些人在无边的痛苦中追逐这一点小得可怜的烛火。
而越是接受他人这种复杂扭曲的情感,圣愚们就越能将思想触手伸到常人无法抵及之处,自邪魔处掠夺更多疯狂的精粹。
最后,他们将恶毒的思想与启发灌输给另一种受选的乌萨斯人——内卫,将他们的思想也远逐到非人的领域之中。
这是来自那些自诩得道者的疯癫助祭,也只有他们才配为内卫披挂邪魔。
这就是圣愚与内卫以及乌萨斯的关系,乌萨斯需要力量,而圣愚能制造内卫,内卫是乌萨斯最忠实的尖端战力。
一个牢固的循环就此形成。
而了解到真相的恩德勒斯对此感到了极其深重的厌恶——可接下来他发现,就连自己胸口栖息的涅墨西斯也不例外。
想要哺育镜面彼端的祂们,只有镜面此端的抽象产物——那就是情感,而且尤爱那些在无尽的痛苦与挣扎中所做出的扭曲情感。
这才是祂们最好的养料——
但涅墨西斯却又不一样,恩德勒斯甚至还会给它讲乌萨斯幼儿的睡前故事,情感真挚,而涅墨西斯也会安静地收听。
恩德勒斯由此冒出了一个想法——
是邪魔本身就一定喜爱那种痛苦扭曲的思绪,还是其他圣愚一开始所喂给祂们的就是这些,形成了一种历史惯性?
于是,数年时间,恩德勒斯都没有做和其他圣愚相似的实验,而是在圣骏堡埋头钻研,与涅墨西斯建立更深层次的联系。
并且,他不断地写信劝诫那些其他的圣愚甚至是乌萨斯大公,让他们重新考虑过往和邪魔的固有探索路径是否正确。
圣愚要不断地换位思考与深层剖析,而不是一味地拿国民的生命开恶劣的玩笑,结果也许是哺育邪魔,但过程却更多地是取悦自己。
毫无疑问,恩德勒斯的信件全都石沉大海。
由此还得罪了不少圣愚和大公,但碍于恩德勒斯本身也是圣愚,虽然没法报复,但无视还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即使在已经是异类的圣愚里,恩德勒斯也是最大的异类。
而同样的,他无法启发内卫——目前不能,这也意味着没有成果产出。
为此,弗拉基米尔已经在今天找过恩德勒斯了。
恩德勒斯身为他第一个授章的圣愚,自己并不觉得自己看错了人,而是认为恩德勒斯没有足够的资源和视野。
“今天夜里在圣骏堡,乌萨斯皇宫内,会有一场规模盛大的联谊晚会,所有乌萨斯有权势的人都会出席,包括所有的乌萨斯大公。”
弗拉基米尔对恩德勒斯说道:
“去找一位大公,到他的领地里,问他要资源来培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