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可馨把饭盒推过去说:“我吃饱了,你想吃就吃,我还准备了不少好吃的。”
“多谢……”
李四话还没说完,就不客气地大吃起来。
真香!
心中不由嘀咕:和嫂子一起出门真心不错,不嫌弃自己是大胃王,还给自己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
饭盒里的干豆腐卷很快被他吃光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下鼓起来的肚子,心中异常满足。
自从退役以后,看着家里人面黄肌瘦,他不敢多吃。
来到厂里这几天,担心被人指点议论,给嫂子丢脸,在食堂吃饭只敢吃半饱。
昨天晚上,嫂子吃完就休息去了。
他这才敢放飞自我,狼吞虎咽地吃了顿饱饭,今天肚子又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温可馨看到对方满足的表情,不由想起原主和家人这么多年忍饥挨饿,同病相怜的感觉涌上心头。
有空间做后盾,李兄弟陪着自己跑这么远,还能让人饿着肚子?
她真诚地说:“兄弟,以后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在嫂子身边绝对不会让你饿肚子。”
李四心中感动,誓言般说:“兄弟肝脑涂地无以为报,嫂子就看我以后的表现吧。”
“我相信你!”
中午,李四看嫂子从背包里拿出从没吃过的鸡蛋糕,酱猪头肉和几个苹果。
嫂子只吃了一点,剩下都进了他的肚子。
他发现嫂子说得没错,背包里的各种美食层出不穷,让他大饱口福。
两天以后,两人走下火车。
他们提前打听了,这里离医院还要坐四个小时的汽车。
正想去汽车站,就看到火车站外有一个醒目的大横幅上写着几个大字:接宋墨的家属温可馨。
温可馨顿时想起来,难道是张斌联系部队派人来接站了?
她急忙走过去,看到举横幅的人都是穿着绿军装的军人,顿时感觉无比亲切。
“同志,我就是宋墨的家属温可馨,你们是不是来接我的?”
一位年纪不大的军人看到她眼圈顿时红了,激动地说:“嫂子,我叫张山,是宋营长的警卫员。听说嫂子来了,我找了几个人来接你。嫂子跟我们走吧,外面有车。”
“兄弟,宋墨怎么样了?对了,你就不怕认错人?”
张山兴奋的脸顿时变成苦瓜样,神情沮丧地说:“嫂子,宋营长一直昏迷不醒,感觉气息越来越微弱……换衣服的时候,我看过营长内衣兜里珍藏的嫂子相片,嫂子比相片上长得好看,我不会认错。”
听到这话,温可馨心中震惊,宋墨竟然把自己邮寄的相片时刻带在身上。
眼泪情不自禁地流出来,“兄弟,他伤到什么地方了,快带我去看他!”
张山边走边说:“营长伤到头了,他是为了救几个战士才被弹片击中脑袋受伤的。嫂子,我带你去坐车,千万别急,还要坐几个小时车……”
四个多小时以后,一行人才走进了病房。
消毒水味扑面而来,病房不大,却显得很干净。
病床上躺着一位容颜憔悴,穿着病号服的男人。
男人头上包着纱布,有一处地方还透出刺目的殷红色血迹。
如果是不熟悉的人很可能认不出来,病床上的男子就是宋墨。
他明显瘦了不少,脸色青灰,胡子拉碴。
仿佛人到暮年,没有了朝气,更没有了生机,仿佛木雕泥塑相仿。
温可馨一眼就认出来了,这男人就是她念念不忘的宋墨。
张山沉重的语气说:“嫂子,医生说如果不发生奇迹,营长坚持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