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警惕地看看四周,趁着没人,飞快地把卡往门上一划,借着窄窄的门缝钻了进去。
宋均摸索着旋开墙边的开关,屋顶上悬垂的几只玻璃罩里慢慢燃起幽绿色鬼火。
脏兮兮的地板上散乱着血色脚印。
茶几上有没吃完的巨大披萨,肉酱顺着桌子边缘滴下来,腥腻的味道引来一只老鼠大快朵颐。
老鼠泛着红光的眼睛盯着宋均看了一会儿,咻一声跑了。
宋均拧起眉头,跨过地上七倒八歪的酒瓶子,拎起布沙发上那套散发着洗衣粉和阴干气味的制服。
他弯腰拿起那盒变质披萨丢进垃圾桶。
大门却在这时毫无预兆地被敲响,吓了宋均一跳。
敲门声很急切,不是有礼貌的三下,而是不停歇的一连串。
“喂!异碎,出来喝酒!”
“我们等你呢!”
宋均没有作回复。
停顿两秒后,他理了一下自己的黑色里衣,迅速套上制服外套。
“异碎?”那道粗粝些的声音明显有些不耐烦了,“怎么回事你小子?说好的今天请客喝酒,抵赖是吧?”
宋均套上腰大了一圈的制服裤子,找了条皮带往身上勒。
“踹门吧。”另一个尖细些的声音提议,旋即那不怎么坚固的木头门砰咚一声巨响,摇摇欲坠地震颤起来。
“这傻叉躲我们呢?!”
砰!
接连两下,门通了。
一只制服靴子带着破碎的尖锐木板踹进屋里。
门外的两只诡异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讲起了冷笑话。
“异碎,这门就跟你一样易碎!”
“哈哈哈哈,搞不好比他还——”
破裂的木门突然向里旋开,露出了一张灿烂的笑脸。
宋均热情洋溢地打招呼:“两位大哥,晚上好!”
这两只丧魂等级都比异碎要高。
一个是满脸阴险狡诈的蛞蝓,一个是看起来比买平安聪明不少的干尸。
这条蛞蝓失去了一只触角,干尸的骨头则极为粗壮,和买平安、买无由那细胳膊细腿形成了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