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一开张,就有不少人骂着白鹤楼。
现在庞准在筹备着白鹤楼的对面开一家千鹤楼,再在民间撒一些舆论引导,效果立竿见影。
到时候,千鹤楼的生意恐怕将甩白鹤楼不知道多少倍。
“陈澈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他的白鹤楼面临着什么样的危机,再给他一次机会吧,如果他还执迷不悟,将咱们的年税不管不顾的话,那么,咱们就亲自下场,让他自食恶果,哼,我倒要看看,年收成几万两银子的白鹤楼要是破灭了,他陈澈会不会把肠子都给悔青……”
“高大人英明。”
“高大人仁慈,要是我的话,才不会给这小子机会呢,直接镇压他……”
两个人各自拍起了各自的彩虹马屁来,对于收拾陈澈,他们都是同心共力的。
高逑可不是真的想要给陈澈一个机会。
他只是有着一种预感,他觉得陈澈不像是他们想像中的那般简单。
他想要再与陈澈碰一碰,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晚上,高逑借着自己将要离开的口子,宴请了陈澈与王鸿文,裘百楼他们几个人。
当然,许正邦也作陪了,宋成汤原本也是想要上桌陪酒的,但是高逑以他不够岁数为由给拒了,把宋成汤气够呛。
他自己也确实没有想得仔细,他宋家的公子虽然在外面还算是一个人物,但是在裘百楼他们面前是真的不够看。
不论是功名还是地位,都不够看。
环顾一周的话,能够在高逑,裘百楼,王鸿文他们这些高官,大儒们同一桌吃酒的年轻人,恐怕也就只有陈澈一人而已了。
原本陈澈是还想要再给高逑灌酒的,但是中过一次招的高逑却非常的警觉,说什么也不肯再喝酒了。
“今日我们要讲正事,便不喝酒了,陈澈,本官这一次来你这里做了几日的先生,想的便是留下几分香火情,相信我的诚意你也看到了,那么能否说说看,石牛镇的年税事情,到底该怎么解决?我想你心里是有个腹案的……”
说到了正事之后,王鸿文跟裘百楼也放下了酒杯,静静的看着陈澈,他们也很好奇,想要看看陈澈到底会怎么做。
陈澈笑着摇了摇头:“高大人,相信你也知道,我一切都是照章办事儿的,我辖下的这些老百姓的年税可没有瞎收,一切都是按大周律法收的,说实在的,朝廷超纲的收取了老百姓这么多年的年税,百姓们没有朝你们要,让你们把以前的税收给吐出来,那已经算是相当大的仁慈了,高大人怎么还能逼着他们再继续多缴纳年税呢?老百姓们过得有多艰难你又不是不知道,对自己的百姓好一点吧。”
高逑一时间没有说话。
刚刚才说了不喝酒的他,慢慢的拿起了酒杯来,轻轻的泯了一口。
“陈澈啊,你啊,还是太年轻了,你看似是在为了老百姓们做主,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有可能会害了他们呢?”
这句话的威胁意味太浓了。
陈澈还在想着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回应的时候,高逑又继续说道:“再一个,你陈澈难道就只会为老百姓考虑,却不会为大周朝廷考虑吗?不会为了皇上考虑一二吗?年税虽然对老百姓们来说是一道坎,但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大家都交习惯了,难道就没有聪明人发现这其中的猫腻吗?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像你一样站出来呢?是他们不敢吗?”
“不,不是他们不敢,而是他们有着一颗爱国的心,你知道现在的国朝过得有多艰难吗?皇上穿的龙袍都盖不住脚面了,朝廷大臣的俸禄都是一再削减,就连我,也已经有三月未曾领取到国朝的俸禄了,这些年税虽然高昂,但总算是支撑着国朝运行下去,如果大家都像你一样,将这笔钱给给削下来不交,那么相信用不了两年,国将不国,不用蛮子们来攻打,咱们大周朝自己就土崩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