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叫宗祠,北方大多叫家庙。
老李家的家庙在抗战时候就没了,只剩下一个“略畔李氏”的牌匾。
后来有人要重修,结果李乐爷爷说了句“劳民伤财,有那块地,多种点粮食不比什么都强。”直接给否了。
现在只剩下老林还在。一处台垣上的坡地。
来烧纸的,只是李乐这一家人,本家那些亲戚要来,都被付清梅给拦下了,“不逢年不过节,就去烧个纸说一声,去那么多人干嘛?”
到地方,找到老爷子的坟头,摆好香烛贡品,付清梅在墓碑前站了一会儿,转过身,“行了,你们来吧,鞠个躬就成,别来磕头那一套,他不喜欢。”
李铁矛领头,一家人按着规矩,烧纸,燃香,三鞠躬。
李乐仔细瞧了瞧老爷子的墓碑,简简单单一块大石头上面一颗红星,下面刻着名字和生卒年月。
没有付清梅,也没有子女的名字。
“李乐,跟你大伯去给大奶奶还有太爷太奶,先人们烧纸。”
“哦。”
李乐又跟着李铁矛,去了旁边的几个坟头烧纸鞠躬。
有的有墓碑,有的就是孤零零一个坟头。
“我太爷爷叫李大元?”
李乐拿出一个饮料瓶,给烧完的纸钱灰烬浇上水,问李铁矛。
“嗯,大,士,广,之,义,从你太爷爷开始的字辈。”
“好家伙,都没超过五笔,老祖宗这么懒的?”
“嘿,谁知道。咱们祖上是武将出身,拿刀枪的,估计图方便。不过现在没几个按字辈起名字的了。”
李乐抬起身,看向这一山坡的坟头,东一堆,西一堆,也没个排列,往上三辈的先人坟头,除了个别有墓碑的,其他的烧纸,只能靠猜。
大概,可能吧,嗨,管他呢,反正都是自家人,烧上。烧了一圈纸钱,李铁矛嘴里一直这么嘀咕着。
好像老李家人,对待身后事也就那么回事。
就这么着,一场在有些人家里肯定会热闹隆重的祭祖,就这么略显随意的在一阵鞭炮声中结束了。
回来路上,李泉拉着李乐缀在后面。
“昨天,丁胖子给我透了个底。”李泉说道。
“咋?”
“下个月,他就要去县里了,土地局局长兼着经委副主任。”
“那就是升了呗。好事啊。”
“嗯,他给额说,服务区该咋样还咋样,让额别担心,他走之前肯定都给安排好。有事,可以直接找现在的一个副镇长。”
“这是在安你的心。”李乐想了想,“现在一年折娜娜那边就能分到五六万,他肯定不会扔掉不管。”
“这个我信,不过他还给我说了个事,和你昨天给额讲的那个啥计划能挂上。”
“哪一块?”
“丁胖子说,这两年上面一直在搞基建,未来还准备修从长安到雍州,到晋省和蒙省的高速路,国道。”
“让我琢磨琢磨,看能不能在县里其他地方,再搞两个服务区。”
“还说了啥?”李乐抹了把额头的汗珠。
“抓住基建的机会,找准一个点插进去。”
“回去,咱们再琢磨琢磨。服务区这个东西,说白了,就是个复制粘贴,但是得有服务标准,服务理念,规范管理。工夫在里面,也在外面。”
“外面?”李泉一时间没明白。
“以后有高速公路,就会有高速公路公司,人家凭啥自己不干,把服务区这个傻子都能看出挣钱的买卖给你做?”李乐一顿,“还有交通,路政,交警这些部门,这不都是外面工夫?”
“简单说,再往后服务区有三种模式,一是公建公有公营,投入,人员,收入都是公家的,二是公建公有民营,也就是承包经营,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