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元一见到柳安平,就一咧嘴哭开了。
“我请了大夫过来。”
柳安平一看,柳安元身后果然跟着两个人,一个是周五婶,另一个是面生的男子,想必是大夫。
周五婶道:
“请大夫花了点时间。快让大夫进屋给你大哥看看吧,别耽误事了。”
柳安平赶忙请大夫进了屋子。
大夫看了诊,道:
“还好,止血比较及时。若是晚一点,失血过多,就危险了。病人本来就身子虚,这一下子又失了这么多血,得赶紧补补。我先给他扎一针,再开一剂安神的方子,家里多给他吃点鸭血汤或者红枣汤吧。”
大夫拿出银针,在柳安辰的太阳穴施了几针后,就见他的睫毛颤了颤。
屋里的人都放下心来。
周五婶双手合十,一个劲念佛。
柳安元跪在床前,攥着大哥的手,一个劲抹眼泪。
只有柳安平看不出表情,只是眉头舒展开了。
大夫又开了方子,柳安平亲自送他出去了。
送走了大夫,柳安平走到柳安辰的房间门口,抬了抬脚,却没再进屋子。
“哎呀,好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周五婶嘴里念叨着,从屋里走出来。
“五婶,多谢你。”柳安平深深一鞠躬。
“嗨,客气啥。人没事就好。阿元这孩子,没经过事,见了血,就吓得什么似的。若是他不在村里嚷嚷,而是快些去请大夫,这会儿人大概都已经醒了。不过,他毕竟年纪小,你可不要责怪他。他一路哭着回来的。”
“五婶放心,我不会责怪阿元的。也怪我。我和大哥吵了几句,我一生气,就跑去牛头山砍柴了。大哥是被我气到了,才做下了这傻事。”
周五婶想起来还是一阵后怕:
“你家阿元跑到我家的时候,我当时就问他,你怎么知道人已经死了?他说好多血。我就让他先别哭,说说清楚,除了血,他还看到什么了。他说大哥伤口是包住的。我一想,这就说明人也许没死呢。”
“我说万一人没死,你不赶紧地去请大夫,反倒在这里瞎嚷嚷,不是耽误工夫吗?”
“他这才明白过来。我就陪着他去请大夫了。偏偏我们村的徐大夫一听是你家,说你家上次欠的药钱还没结清呢,不肯来。我又领着阿元跑去邻村请了这个大夫来。谢天谢地,总算没有耽误事。”
柳安平有些哽咽地说道:
“多谢五婶了。五婶的大恩,我柳安平记下了。”
“嗨,你这孩子,谢啥。一会我让路生送些猪肝来,猪肝最是补血的。你好好照顾你大哥。还有,莫要冲阿元生气,知道不?”
周五婶叮嘱完,便回去了。
柳安平一直把她送到很远,才回到院子里。
周映荷还在院子里站着,好像都没怎么挪窝儿。
在众人围着柳安辰转的时候,她在旁边显得很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