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在命运的驱动下,他开始崭露头角,不仅如此,沈渊甚至可以预见,今年的春闱一定很热闹。
荆泽的诗,被送到了公子们歇息的古亭里,作为京城权贵,他们来参加桃花宴一是为了解闷,二则也是为了彼此交好,给自己家族添一份关系。
都说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原本听到荆泽的诗,他们最多觉得此人确实很有才华,但在听说他可能是沈渊带来的人时,便立马起了结交的心思。
沈渊作为京中新贵,公子哥们早就被自家父亲爷爷耳提命面过,千万别惹这位“抄家狂魔”,不然什么时候九族没了都有可能。
而若是能够与之结交,便是最好不过了。
但这位沈大人实在是太忙了,只有他要见人的份儿,没有人能见他的份儿,不少公子哥想要与他结交或者巴结他,奈何都找不到机会。
但现在,机会这不就来了?!
公子哥们纷纷离席,涌入学子们的茶座区,想要与那位名动京城的沈大人结交,结果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他们也没有失望,转而与荆泽交谈起来,打算先从他这里下手。
朱小彪站在不远处,看着被公子哥们围绕起来的荆泽,不禁轻抿了下唇,心中有些失落之感。
他一直都知道,荆泽是有志有才之人。
与他这个胸无点墨的纨绔不同,荆泽注定是要去那高位之人,当年荆泽身陷囹圄,身无分文又身负重伤才不得接受他的资助,那时二人或许还能平起平坐。
可待金榜题名之日,曾经的“男宠”摇身一变将成为荆大人,而曾经的朱大人,也变成了低人一等的奴才。
终究不再是一个地位的人。
也是此时此刻,朱小彪好像懂了,为何在涿鹿县时,他常常对唤他为大人的荆泽说不必拘束,而荆泽却总说两人身份地位不同,他不能逾矩。
官高一位,便能压死人,若未来荆泽让他不必拘束,他当真便能逾矩吗?
“想什么呢?”欧阳久晃晃悠悠地走到朱小彪身旁,看着被公子哥们挤得额角暗暗抽筋、眼底尽是隐忍之色的荆泽,不由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他估计要被缠很久,不过与这些权贵结交也有好处,咱们就别打扰他了,不如一起先去诗板那边赏诗?”
朱小彪不禁转头看向他,疑惑道,“既然有好处,你为何不过去一起?”
欧阳久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你猜?”
朱小彪有些无语地看着他,“清高自傲,不屑旁门左道?”
总觉得这些词儿与欧阳久十分不符,他甚至觉得,若论旁门左道,欧阳久的性格比荆泽轻浮了,更像那种会勾结上下同僚,能在官场上如鱼游水的老手。
主要是欧阳久脸皮厚啊!若是换成别的学子,听说二殿下要来参加桃花宴,早就毕恭毕敬地恭送了,丝毫不敢逾矩,哪像欧阳久啊,屁颠屁颠地跟着来,一点儿都不把自己当外人。
欧阳久扑哧一笑,打趣道,“没想到我在小朱大人眼里,这么好啊?”
“那我偷偷告诉你。”欧阳久凑到朱小彪耳旁,低哑磁性的声音里充满了戏谑的味道,“因为在下便是权贵,自然不需要与权贵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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