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的寿宴,连摆三天。
初五请的是皇亲国戚,初六请的是朝中同僚,初七宴请族中之人。
“佐郡王亲自来贺寿?这可真是难得啊。”有人惊叹地说道。
“还有啊,那金寿桃足有三尺高,上面镶嵌着各种宝石,璀璨夺目,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说话的夫人满脸羡慕,仿佛亲眼见到了那金寿桃一般。
众夫人听了,都纷纷赞叹不已,有的还趁机向于夫人道贺,称赞她福泽深厚,称赞陶尚书官运亨通。
于夫人听了,嘴上谦虚,心中万分得意。
一阵悠扬的琴声从寿堂的一角传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赵望舒顺着琴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淡绿衣裙、容貌清秀的年轻的女子坐在古琴前,正专心致志地弹奏着。
有人就问于夫人,“这位姑娘是何人?弹奏得如此出色。”
于夫人笑道:“这是我的外孙女儿,崔云茹。”
“可是清河崔家的三姑娘?”有夫人问道。
“是呢,我姐嫁去了崔家。”于夫人笑道。
“我听闻崔三姑娘不仅琴艺出众,还精通诗词歌赋,是清河有名的才女,今日听这琴曲,果然名不虚传。”有夫人赞叹道。
更有人夸张地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赵望舒承认崔云茹抚得的确不错,但这么夸,就有些过誉了。
而且于夫人让一个适龄未婚女子,当场表演才艺,意图不要太明显。
赵望舒目光扫向那些贵妇,就不知道哪位夫人家中有适龄儿子,愿意结这门亲事。
就在赵望舒陷入沉思之际,崔云茹的琴声渐渐落下帷幕,她站起身来,走到厅中,向众人微微一福,
“祝姨外祖母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崔云茹声音清脆地道。
“好孩子,快过来。”于夫人让崔云茹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轻轻抚摸着,眼中满是疼爱和骄傲,“我这个外孙女,不仅才华出众,还乖巧懂事,是最讨我们这些长辈喜欢的好孩子。”
“于夫人真是好福气,有这样一位才貌双全的外孙女。”有夫人恭维道。
听大家一通夸奖后,于夫人拍拍崔云茹的手,“云茹,我们说的话,你小姑娘家家的,也不爱听,就不拘着你了,去园子里跟那些姑娘玩去吧。”
“是。”崔云茹起身,行了一礼,就离开了。
贵妇们继续东家长西家短的聊着,说到某位官员,宠妾灭妻被人弹劾时,有人就羡慕地道:“还是赵夫人驭夫有术,成亲好几年了,云大人身边还是只有赵夫人一人。”
这话一出,原本喧闹的贵妇们突然安静下来,她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赵望舒,
赵望舒不确定这人说这话是好意,还是歹意,淡笑道:“哪里有什么驭夫之术,不过是夫妻间的相互尊重和信任罢了。”
“赵夫人谦虚了,云大人可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身边从未有过其他女子,这还不是因为赵夫人你驭夫有术吗?”一个贵妇笑着打趣道。
赵望舒微微一笑,并没有再回应这个话题。
她没有驭夫之术,更不想成为她们茶余饭后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