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宋元曲再想给赵书晴体面,依礼数,赵书晴只能摆了三天灵,就要出殡了。
而一个虚衔县主,没有夫婿、没有子嗣,也就没有府邸会去摆路祭。
最终赵书晴只能潦潦草草的,葬在了宋元曲让人在荒山买下的一块墓地中。
送赵书晴出殡后,赵望舒回到家中,就看到炕桌上,放着一张大红请柬,拿起来,翻开一看,是户部尚书府送来的。
八月初六,尚书夫人五十岁大寿。
户部尚书亦是四大辅政大臣之一,位高权重,以前还算低调,如今权利大增,变得高调起来了。
寿宴,赵望舒是肯定得去的,而且她要借着准备寿礼、准备做客衣裳和首饰,引人入局。
人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她也不想整日惶恐不安。
安排好暗中保护的人,赵望舒第二天带着绿枝蓝芬出了门。
街上熙熙攘攘,各色行人络绎不绝。
坐在马车里的赵望舒不知道有没有人在暗中盯着她,她一切如常的,进了织染坊。
周海家的看到她,迎过来,行礼道:“姑奶奶,您来了。”
“我过些天,要去参加一个寿宴,来挑点料子做衣裳。”赵望舒说道。
周海家的听言,连忙领着赵望舒往里面走,边走边道:“姑奶奶来得巧,昨日刚到了一批上好的花素绫,您看看,喜欢哪种花色?”
赵望舒随着她走到摆花素绫的架子前,只见上面摆放着各种颜色和图案的花素绫,有淡雅如兰的,有鲜艳如火的,还有清新如水的。
赵望舒的目光停在一匹淡紫色的花素绫上,那上面绣着几朵雅致的牡丹,花团锦簇间透出一股雍容华贵的气质,却又不失清雅。
她伸手轻轻触摸,那丝滑的触感让她心生欢喜,“就这个吧。”
“姑奶奶真是好眼光,这匹花素绫上面的牡丹是苏州的绣娘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您穿上一定好看。”周海家的恭维道。
赵望舒笑了笑,挑了粉紫色轻罗纱做纱衫和杏色锦缎做主腰,“做好了,送去府里。”
“是,姑奶奶。”周海家笑应了。
赵望舒出了织染坊,就去了雅阁买首饰。
雅阁离织染坊不算太远,赵望舒为了引蛇出洞,特意走路,别说跟在身边的护卫,就赵望舒也觉察到了那似有若无的打量视线。
赵望舒的嘴角微微上翘,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是该说这些人太心急,还是说她运气好,第一天就把这些人引出来了。
她故意放慢脚步,甚至时不时停下欣赏街边的风景,仿佛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那几道视线的存在。
看到路边有卖凉粉的摊子,赵望舒故意道:“绿枝、蓝芬,天气这么热,我们吃碗凉粉吧。”
在赵望舒悠闲享用凉粉的时候,暗中的护卫悄悄靠近可疑之人。
“这凉粉真是清爽可口。”赵望舒笑着称赞,目光却透过人群,悄悄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街上行人的走动,让她只能看到一个护卫,快速走到一人身边,抬手捏住那人的后劲,将他带走。
赵望舒微微翘了翘唇角,落在钟胜手上,幕后之人会很快查出来。
吃完了凉粉,付了账,赵望舒带着绿枝、蓝芬继续往雅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