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王贵妃吗……
张才人的眉目和王贵妃极其相似,尤其是一双眼,眉目含情,右眼下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林幼鱼下意识转过头看向高座之上的王贵妃,她那与堂下之人相似的面容上凝着冷笑,目光深不见底。
张才人也看到了王贵妃,情绪更加激动,好几次要挣脱束缚扑上来。
“贱人!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陛下才……”
脱口而出的瞬间,一旁的宫女眼疾手快地甩了一个巴掌过来,张才人瞬间愣住,苍白的脸上瞬间浮现起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还不快带回去!”皇帝终于按捺不住,怒吼出声。
侍从们连忙一哄而上将人强行架走,张才人被拖走的时候,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说着些什么。
没过多久,室内又重新安静下来,舞姬们不敢怠慢,更加卖力地跳起舞。
林幼鱼感到握着自已的手紧了些,转过头,陆余白正垂眼抿茶,光影之下,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皇帝撑着额角,约莫一刻钟才缓过神来,疲惫道:“诸位,见笑了。”
“陛下想必是太累了。”王贵妃伸出纤芊玉指为皇帝揉了揉额角,柔声问,“不如陛下先回宫休息,这里有臣妾呢。”
“好。”皇帝拍了拍王贵妃的手,低声在她耳边耳语几句,又和众人客套了几句,便先行离开了。
虽说是宫宴,但王贵妃也没有拘泥于礼数,她似乎对法术一类的东西十分感兴趣,问了修瑾许多问题。
修瑾倒是也乐于讲解,一杯杯清酒下肚,他也渐渐放松了警惕,说到激动处,还用灵力凝结成形,惊得周围的侍女太监一个个跟看神仙一样看他。
“修仙师果然是仙师啊……”王贵妃走下高台,坐在修瑾对面,看他的眼神越发炽热起来。
修瑾叹了口气,似乎很是惋惜:“可惜现在是夜里,我们师兄弟几个又是长途跋涉,否则可以为娘娘表演更多好玩的。”
王贵妃眼前一亮:“若是修仙师不急,大可在宫中小住几日,郡主成亲之前也是要先来宫中再出嫁的,仙师与我们一同去,倒也方便。”
“当然,这只是妾身的拙见,”王贵妃对修瑾柔柔一笑:“不知仙师,是何想法呢?”
她眼神炽热,修瑾莫名觉得有些心里发毛,见目的已经达成,干脆一杯一杯灌自已的酒,喝到后面,只胡言乱语几句便噗通倒在桌子上了。
他倒下了,一旁的林泽帆便成了众人关心的目标。
林泽帆尴尬地笑了几声,借口不胜酒力便要离席。
王贵妃倒也没有挽留,只是吩咐一旁的侍女将几人带去了附近的宫殿,安排他们住下。
宫中的路狭窄幽深,林泽帆背着修瑾走在前面,陆余白和林幼鱼跟在后面,安安静静地走着。
忽然,一阵混乱的声音从一间宫殿传来,女人们哭泣的声音犹如幽灵般,凄惨悲凉,令路过的人止不住心中发毛。
林幼鱼故意提高了声音:“这是什么地方啊,贵妃不会给我们安排住在荒无人烟的院子吧,会不会有鬼啊,师兄,我害怕。”
说着,晃了晃陆余白的手,冲他眨眨眼,让他配合自已。
陆余白顿了顿:“……嗯,我也好怕。”
说完,像真的害怕一般,将林幼鱼的指尖扣在自已掌心,紧紧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