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送糖水过来,道:娘娘,您进屋歇着呗,夫人有什么事情,我就喊您。
唐竹筠打着哈欠道:没事,就在这里等等。
她要是进屋,晋王肯定也跟进去,多暧昧啊!
她才不想和晋王大眼瞪小眼,更怕自己睡着,他在旁边目光灼灼地盯着,想想就觉得可怕。
秀儿道:奴婢进去看看,收拾好了没有。
唐竹筠点点头,喝完糖水依然不想动。
算算她小日子过两日也该来了,原本就有些不舒服,加上这一夜确实紧张过度,所以现在更懒了。
晋王没有见过她这样精神不济的时候,哪怕是从前她被土匪劫持,回来的时候也是精神奕奕,不像现在这样软若无骨地趴在桌上,像只可怜的小猫。
你还是到屋里休息一会儿去吧。
唐竹筠又打了个哈欠,泪都挤出来了,不用,王爷,您不用上朝了吗?
晋王:不用,我告假了。
告假?
果然是皇帝亲儿子,自己家的天下,任性,假多。
不像她爹,就是被压榨的老黄牛,天塌了都去上朝。
晋王试探着道: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不太对劲。
是孟语澜生孩子,又不是她生;虽然熬夜确实辛苦,但是唐竹筠现在这状态,不是熬夜就能解释的了。
唐竹筠:我亲戚要来,你有意见?
屋里,唐柏心正在开解孟语澜:你听见秀儿说了吗?爹可高兴了,已经给孩子起好了名字。我知道你对这日子心有芥蒂,可是我们都疼她。
老爷疼她,是媛姐儿最大的福气。孟语澜笑道。
她没想到,唐明藩是真的喜欢孙女。
这种认知,让她真正放下了心中大石。
对女孩子来说,得力的娘家,娘家的宠爱,是最珍贵的财富。
说到底,孟语澜怕的是当家人不喜。
我也吩咐了,四处报喜的时候,都说昨晚生的。唐柏心摸摸她的额头,谢谢你,轻轻,你辛苦了。
不辛苦,我还想给你生好多好多孩子。孟语澜拉着他的手放在脸边枕着,长睫染泪。
生育让她变得柔软而感性。
傻轻轻。唐柏心笑道,快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我陪着你。
稳婆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然而秀儿这个洁癖进来却处处嫌弃,自己收拾了一遍,然后嘀咕道:给媛姐儿洗澡的水都不倒出去,真是的,白收银子!
旁边的绿竹忙道:秀儿姐姐,这水是有讲究的;要倒在外面的桃树下,因为我们添的是姑娘。
如果添的是儿子,这水就要倒在桑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