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决的眼底有痛苦,他看着许知意,声声质问,“许知意,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明明知道我有洁癖!你明明知道我心里还有你,你知道我对我们的婚姻还有期待,你都知道的!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许知意盘着发髻,面色很冷。
身后是无边的黑,她应该已经睡了,被吵醒的。
声音有些低,显得没有感情。
她说,“我对你做什么了吗?”
陆决,‘你教林晓晓我的喜好!’
“是吗?”许知意淡淡说,“林晓晓是你的未婚妻,她一二再的打扰我,我不过是想一个解决的办法而已,再者,你们是未婚夫妻,睡一觉,有问题吗?再者,陆决,失去自己的信仰,很痛苦吗?”
“我也曾经失去过,我的设计稿,我爷爷的印刷厂,我回归师门的机会,这些也是我的信仰,你从我手里夺走这些的时候,我也不见你有过愧疚,
所以,你如今凭什么来质问我?我不过随口说了两句你的喜好罢了,你若真的不想跟林晓晓睡,我能逼迫你吗?男人总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却喜欢把责任落在别人的身上,陆决,难不成,你昨晚没睡舒服?”
“人不能既要还要吧,作为陆氏总裁,总该要点脸?”
陆决失神的看着许知意。
他不敢相信,“你……还记得这些事,你……一直都恨我?”
‘谈不上恨,只不过,如果你过的不好的话,我也乐见其成,当个笑话看罢了。’
许知意不是个会让别人太难堪的人。
教养放在这里了。
可是,她也绝对不是软柿子。
任由别人捏扁揉圆,她清楚蛰伏的意义,也明白在敌人最不堪一击的时候,给出致命反击。
她也是豪门大院里长起来的小孩。
有些手段,她不屑用,但是不代表她不会。
“陆总,”许知意依旧温柔,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玫瑰带了厉刺,“昨天刚刚一夜春风,今天站在我家门口,恐怕不妥,就不送了,家里还有小孩,若你再打扰,那么我会报警,到时候,惊动媒体,恐怕会影响陆氏。”
许知意也知道打蛇打七寸了。
陆氏,就是陆决的七寸。
许知意关上了门,陆决站在门口,他确实不敢在拍门了,他只是长久的看着那扇不会再为自己打开的门,怔怔好久。
他以为——
过去的,都会过去。
也以为,七年的时间,再多的恨都会被抹平。
他以为,她已经放下。
毕竟,她曾经那样热烈的爱过他,他以为,爱能够平山海。
却不成想——
这些痛一直放在许知意的心里。
陆决始终站在门口。
他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说的,他心里有些恐慌。
他觉得许知意随时都可能跟别人好,他已经彻底被许知意摈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