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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还说不是姘头（第1页）

杜鹏今日刚到营里，就见昨晚几位跟他喝酒的同僚对他挤眉弄眼，杜鹏纳闷，以为他们是笑他酒量不好，摸着后脑勺道：“我家在乡下，家里穷没什么机会喝酒，因此酒量浅些。”

谁知昨晚送他回来的那位同期酸道：“好啊，家里穷还能娶上那么漂亮的媳妇，杜小兄弟真是艳福不浅呐。”

杜鹏楞道：“娶媳妇？”

那人见状更酸了：“还跟哥几个装呢，难怪你绝口不提家里的事，捂得那么严实，有那么漂亮的媳妇，是得捂着。”

杜鹏总算是想起来了，他慌道：“你昨晚可是见到……”

那人不高兴道：“你慌啥？我还能去挖你墙角不成？”

杜鹏还欲解释，这时上号的哨声响起，他也只好先行闭嘴。

陆川自去年春猎回来没多久就被大皇子从禁卫营调走，因着对大皇子有救命之恩，自是被另眼相看，加上自己也争气气，在边疆待了一年，很快就成了大皇子的心腹。

原本大皇子的那些部下对他的升迁还颇有微词，后来见他性子沉稳，差事也办得漂亮，渐渐地也就没人说什么了。

这次回京后大皇子更是将府上的庶务几乎都交给了他，好在他自跟着大皇子去边疆前就将母亲送回了秀水，也算是没了后顾之忧，否则就依三皇子那睚眦必报的性格，很难说不会做出什么。

此次回京，三皇子和四皇子就多加阻挠，若不是闵家和皇后娘娘从中斡旋，只怕他们至今连城门都进不得。

这日难得闲了些，周珏就约了他一起喝酒。

“哎，我说你小子不声不响地就跟着大皇子去了边疆，回来这么这么长时间了连声招呼都不打，若不是我特地去找你，你打算什么时候露面？”

陆川捏着酒杯，无奈道：“如今京里是个什么境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大皇子好容易回来，事务本就繁多，还要谨防他那两个弟弟明里暗里给他找不痛快，也就是这两日才勉强整顿好，这才有时间出来。”

周珏冷哼：“我看你就是不想理会我们这些以前的老朋友，你就是给他办事，又不是将自己卖给他，怎么就那么忙了？”

陆川从善如流：“倒也不是，主要这江山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万一……你们同我这大皇子心腹走得太近，回头清算的时候难免会受些牵连。”

周珏却不以为然：“怎么？你还真就把自己卖给大皇子了，就算是清算，我周珏一向行的是忠君之事，上面坐的谁就替谁办事，他们就算是要清算，也得能寻出我的错处来才是！”

陆川不置可否，转着酒杯没说话。

周珏好容易将他薅出门，自是不会轻易放过他：“陆兄出去一年半载，身旁怎么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他啧了一声：“按说不应该啊，你如今好歹是皇子近臣，又生的这般人模狗样，就没有姑娘投怀送抱？”

陆川不耐烦同他说这个，仰头灌进去一杯酒。

周珏知道陆川这是不高兴了，本就是起了试探的心思，如今见他反感，也就不欲再提，转头说起了京中的一些趣事：“前些日子我路过街口，见禁卫营又在那招人。”

陆川对此并无什么兴趣，兴致缺缺道：“禁卫营不是至少要三年才招一次人么？”

周珏道：“可不是嘛，现如今禁卫营已被三皇子一手把控，自是他说了算，想是被大皇子带回来那些军队刺激到了，什么歪瓜劣枣都敢往里收。”

陆川道：“这三皇子这般沉不住气，若是来日真的坐上龙椅，只怕……”

周珏叹气：“不管是立嫡立长，还是品性气度，储君之位本就是非大皇子莫属，也不知上头那位在想什么？”

两人没再说这事，如今老皇帝身体状况不明，储位之争几乎已是到了白热化的境地，与其说这些闲的，不如留点精力做些有用之事。

两人正喝着酒，外边忽然传来一声啼哭，还伴随着斥骂，周珏嫌吵，招手叫来小二：“外边怎么了这是？出来吃个酒都这般不得清静？”

小二一眼就看出这两人气度不凡，连忙赔不是，小跑着出去看了，没过一会声音就没了，小二进来道：“就是一落魄书生，落榜后就时时来我们这买醉，这不，今日许是又偷了家里的钱来吃酒，让那厮的娘子发现了，追来这里骂着呐，客官放心，已经将人赶走了。”

周珏和陆川皆没当回事，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待时间差不多，两人便结了帐出门，谁知刚走出门没几步，又听见那哭声，一男子烂泥似的靠在墙边，女人背对着他们，边哭边捶他：“那小兄弟看我可怜才送的二两银子买米，还没过夜就被你偷走，你这个畜生东西……”

陆川见那人眼熟，便停下看了两眼，周珏以为他是想看热闹，就跟着停了下来。

谁知那男子抬头看了过来，竟认出了陆川，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扯着女人的头发就大骂了起来：“天天说那什么小兄弟，怎么，他是你姘头不成？”

姜燕冷不防被他扯住头发，一下子反抗不得，便推着他的手边哭骂：“你胡说八道什么？人家好心送我银钱，你这混账东西怎么还反倒往人身上泼脏水？”

吴景书却愈发来劲：“还说不是姘头，不是姘头他为何会给你送钱，怎么没人来给我送钱？”

周珏看不下去了，刚要上前劝阻，却见陆川冷眼旁观了一阵，转身抬腿走了。

他追上去：“我还以为你今日难得要做件好事，没成想只是来瞧热闹来着。”

陆川没有吭声，若不是他认出那人就是他和琳琅重逢那日缠着她的男子，只怕连脚步都不会停。别人的事与他何干。

这边姜燕钱没要回不说，还挨了吴景书一顿打，心灰意冷之际，她想起那日那少年劝她的话：既入穷巷，何不立即回头？

她站起身抹去眼泪，转身去顺天府报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