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麻利将袖子挽起,就走到廊下翻晾了起来。
等他忙完回头一看:好家伙,这姑娘把他那一堆药草翻得乱七八糟,好几种不同的药草都混在了一起,他扶额:“我说姑娘,你若是不想干直说就好,不必将气撒在老朽的这些药草上。”
琳琅意识自己闯了祸,她讷讷道:“我以为这是同一种草药,看起来长得一模一样的。”
郝郎中没再为难她:“罢了,姑娘既不善此道,就别做了。”
琳琅知道自己做错事,也不敢再吭声,她打量了一圈,提起扫帚就扫起了地,可能是久未打扫,屋内顿时尘土飞扬,郝至远呛咳一声:“姑娘,你把我呛着倒不要紧,只是我这么多药材就要蒙尘了。”
琳琅见自己又帮了倒忙,脸也有些挂不住了,道了歉放下扫帚就回了家。
郝至远见状摇了摇头,继续手上的活。
等杜鹏干完活,抬头才发现琳琅已经不在了,他问郝至远:“郝先生,您可看见跟我来的那位姑娘?”
郝至远一指门外:“已经走了。”
杜鹏想着自己光顾着干活,没顾上琳琅,不禁有些懊悔,便打算告辞回去,郝致远忽然开口:“这姑娘是哪里人?”
杜鹏摇头:“不大清楚,只知道是京城来的。”
郝致远沉思道:“京城来的啊……你连人家底细都不清楚,就敢收留人家?”
杜鹏支吾道:“她一个弱女子,定是遇上了难处才会流落异地,我……”
郝致远见他窘迫,呵呵道:“无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是底细你可要打听清楚了,可别到时候惹祸上身呐。”
杜鹏下意识地不想告诉他琳琅和蔡氏之间说的事,摇头道:“我们这地方既偏僻又穷,什么祸能找到这里来?”
郝致远见状也就不再劝,随即自言自语道:“偏僻好啊,穷点就穷点吧。”
第二日郝致远还没起床,就闻到一股饭菜香,他舔舔嘴唇,爬起来开门一看,简直认不出自己家,屋里屋外焕然一新,炉子上温着茶水,桌面上齐整地摆着几碟清粥小菜。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琳琅抱着一捆柴进来:“郝先生,我喊你你没听见,见院门没锁就进来了。”
她见郝致远不吭声,以为人家不高兴了,连忙解释:“您别误会,我就是昨天给你添了乱,心里过意不去,这才想着今日来给你干活赔罪,药材什么我都没敢动的。”
等了一会,郝致远总算开口:“昨日之事我并没有怪罪于你,姑娘不用放在心上。”
琳琅也不知郝先生是不是客套,自己的自作主张是不是又将人惹恼了。却见郝先生已经坐在了桌边,举着筷子夹起了菜,琳琅这才放心。
郝致远原想着这姑娘一看就是个谁家娇养的,再加上昨日的事,估计做到菜味道也好不到哪去,不想挨个尝了一遍,味道竟意外得不错。
这顿早饭把他吃得唇齿生香,郝致远吃完问道:“这些菜都是你自己做的?”
琳琅点头,他难得有兴致调侃:“昨日见你笨手笨脚,不想饭做得倒是不错。”
琳琅不好意思道:“昨日是我第一次碰那些东西,是我自大了,不该什么都不知道就随意上手。”
郝致远笑笑:“杜氏的病我自会上心,你不必再来帮忙了。”
琳琅没作声,却也没走,仍然留下来帮忙,郝致远见了,也没再说什么。
琳琅就这样在郝家扎了根,晚上回杜家睡觉,白天就在这里帮忙。
刚开始时旁的她也不会做,就做些洒扫做饭之类的内务,许是她饭做得确实和郝郎中的胃口,后面郝致远也没再赶她,就让她在郝家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