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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
四邑团练大摆庆功宴。
文元德捏着小酒盅,笑容满面:
“诸位同僚,勤王事,保乡梓,求富贵,旺家族。干!”
军中禁酒。
但今晚例外,大家必须喝点。
广东人聚餐,不费酒,费好菜。
若是换成北方同行,这会直接上酒坛子了。
……
酒微醺,人胆壮。
望着三五成群离开大帐的众人,
文元德闭着眼睛,靠着椅背回味自己的前半生:
礼部当差20载,官至主事,终日小心谨慎夹着尾巴当差。
哪像如今手掌兵权,生杀予夺。
痛快!
他甚至僭越的想,
只要吴军不来,自己就是这四邑的土皇帝。
上马管军,下马管民。
基本相当于大清初年的那几位藩王。
……
文元德陡然一激灵,
心虚的左右张望,自己平日里最为忠诚最为谨慎,如今怎的这般狂妄?
什么土皇帝?
什么大清藩王?
这是一个根正苗清的前礼部主事该萌生的想法吗?
几十年的儒家忠君教育,和疯狂滋生的个人野心,激烈打架,好似土客之争,来回拉锯。
“老爷,您来碗醒酒汤?”
“咳咳,好。”
……
喝完,
文元德又闭上眼睛,
广东的生丝、茶叶种植历史悠久。
如果不是李郁搞了一招大的,导致广东全省一半的桑田被迫改种水稻,一大半的织户改行~
何至于此!
待平了客乱,自己找濠镜澳的弗朗机商人谈一谈海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