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秦嬷嬷她,她……”海棠有些迟疑。
明昭月披着衣裳来到院内,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昭明院四周竖起了一根根丈长的木棍,棍子顶部削得极尖。
一排排棍子稳稳固定在院墙四周,特别是院门处,更是里外三层定死,还上了锁。
“秦嬷嬷,你这……”
秦嬷嬷正指挥几个力气大的婆子干活,转头一看,笑道,“姑娘莫怕,老奴把门加固些,防狼。日后那些阿猫阿狗便不能深更半夜扰姑娘休息了。”
明昭月惊了,还能这么操作。
海棠便问,“秦嬷嬷,你这样锁了,我们如何出门?”
秦嬷嬷一笑,从袖中掏出一把钥匙。“海棠一把,老奴留一把。这段日子,老奴就给姑娘守门!”
说罢,秦嬷嬷往那一杵,颇有凶煞门神的意味。
明昭月笑了,忽然有种被深深保护的感觉。
这样一来,确实能让昭明院清净不少,但也表示正面跟老夫人和周香玉宣战了。
其实,自己与她们之间,早已势不两立。
“如此,便有劳秦嬷嬷了。”明昭月不忍拂秦嬷嬷的好意,确实也该让将军府的其他人看看昭明院的决心了。
秦嬷嬷很是高兴,边清嗓子边大摇大摆出了院门,手里还提着一个水壶。
“姑娘先用早膳,老奴到隔壁办点事。”
明昭月不疑有他,回了屋子吃早膳,边吃边计划着今晚夜潜秦王府的行动。
一顿早膳没吃完,梧桐兴奋地进来禀报,说锦绣堂的下人院里出热闹了。
“秦嬷嬷搬着小板凳,边嗑瓜子便骂人,骂得可难听了。”
“什么狗娘养的,狗仗人势,蝇营狗苟,烂狗东西……”
秦嬷嬷怎么总跟狗过不去……明昭月十分好奇。
“秦嬷嬷骂的是……?”海棠心里一紧。
“当然是骂赵嬷嬷和昨晚夜闯咱们院的丫鬟婆子了。”梧桐不假思索。
明昭月却淡淡一笑,骂几个下人还不必如此费口舌。老太太这招指桑骂槐,指定要让老夫人急火攻心吧。
当年明辉成长的那些岁月,秦嬷嬷没少跟老太太这个继母对着干。不过秦嬷嬷好歹是下人,为了给明辉撑腰,不敢做得太明显,便练就了一身指桑骂槐的本领。
当时,明老爷心疼嫡长子,又念及秦嬷嬷对儿子的半个养育之恩,便对她很是宽容。不仅早早便将身契还给了她,还在离世前留下一纸遗言,对嫡长子的奶嬷嬷不许打骂训斥,不能发卖。
老夫人气得咬牙切齿,看不惯,却干不掉。
明昭月让海棠也跟着梧桐去听听学学,海棠太温柔了,不会骂人,这可不行。
以后很多场合自己不方便出面,还是需要嘴替的。
“姑娘姑娘,秦嬷嬷在红梅院外烧纸大哭!”很快,梧桐又回来禀报老太太的战绩。
这又是什么路数?明昭月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