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日子可没法过了啊,还让不让人活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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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顾川跟老爷子坐在屋头小酌,院子里有棵枣树,大黄趴在下面乘凉。
“你这什么马尿啊,真叽霸难喝。”
老爷子尝了一口顾川带回来的好酒,撇撇嘴,开口就是一句国粹。
顾川翻了个白眼,“我就说吧,野猪吃不了细糠。”
老爷子听到这话,拿起蒲扇敲了他脑袋一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一个大学生满口的污言秽语,成何体统。”
顾川嘿嘿直笑,拾起酒杯小酌了一口,“啧,这不挺好喝的嘛。”
这瓶酒是他花五百块买的,在那个年头可算价值不菲。
“好喝个叽霸,跟往嗓子眼里吞刀片一样。”
“尝尝我这个。”
说完,老爷子将他自己打的散酒给顾川倒了一小杯。
顾川撇撇嘴,“您这五块钱一斤的都不够酒精钱。”
不过还是抿了一小口,咂咂嘴,眸子随即泛起亮光,“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这酒怎么喝着跟大姑娘一样,软绵绵的,还有点香。”
随即又拿起他买的那瓶尝了尝,皱了皱眉头,“这踏马什么马尿啊,真叽霸难喝。”
合着吃不了细糠的,是我这头野猪?
似是想起什么,顾川的眸子泛起精光,笑呵呵的跟老爷子套近乎,“您这酒,是从哪打的?”
“帮我问问,这酿酒的粮食配方,能卖给我吗?”
“就隔壁村的那王瘸子。”老爷子品了口细糠说道。
顾川微微一愣,旋即便是记了起来,“就平常自己酿酒喝的那个?”
老爷子点点头。
顾川咧嘴一笑,“得嘞,我这就去找他。”
说完,骑上老爷子的二八大杠就出门了,风风火火的架势比娶媳妇都积极。
老爷子见状,骂了句兔崽子,“吃完饭再去啊,赶着投胎嘛。”
很快,顾川便歪七八扭的蹬着自行车回来了,手里还攥着一张纸条,笑起来跟个二傻子似的。
王瘸子没要钱,也不贪钱,他好酒,好酒喝,坏酒喝,是酒就喝。
那个年代的农村还没有太多攀比,性格质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