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几个人是从西北流窜过来的,原先他们几个是朝廷军队里的,后来做了逃兵,又因为抢夺老百姓的粮食失手杀了人,从此便在杀人的路上沉沦下去了。
他们一路从西北过来,昼伏夜出,有时候白天也乔装打扮去踩点,以便晚上去抢东西,若是顺从的,就只抢粮劫财,不顺从就连人一块杀。
抢来的粮食和银钱被他们藏在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积少成多之后,悄悄卖给一些贩粮的商人,得了银钱便去吃喝玩乐。
没钱了再去抢,他们手上的人命,据他们交代已经有几十条了!
这样没有底线的贼人,真是罪大恶极!举县震惊!
案子很快便弄清楚了,韩县令为平众怒,当场判定他们第二天斩首示众。
还安排了衙差去他们藏东西的地方,找到了上百袋粮食,金银珠宝也足有几千两之多,可见他们抢的有富户也有贫民。
韩县令将这些赃物分发给那些遇害人家的亲人,作为补偿,剩下的一部分充公,一部分奖励给叶家村。
“叶村长,你们是如何想到要成立村里的巡逻队呢?”
韩县令为人十分和善,早先他也听下面的人说过,叶家村曾经打死过老虎,如今又帮了他大忙,要知道这五个贼人若是不能抓捕归案,他头上这顶乌纱帽就难保了!
眼下不仅抓了人,还是他辖下的村子抓的,那不仅能保住乌纱帽,还能立功,说不定还会升官呢!因此,他看叶家村的人,越看越顺眼,就难免多问两句。
叶村长诚惶诚恐地跪下回答。
“回……回大人……”
韩县令使了个眼色,旁边的师爷立刻上前扶起叶村长。
“叶村长起来说话,我们大人最是和善,此次你们立了大功,县令大人要上报朝廷奖赏你们呢!无须这么拘谨,大人想了解一下你们村里的情况,你如实说便是。”
叶村长这才定了定心,但眼睛还是不敢直视韩县令,只毕恭毕敬地回答。
“不敢隐瞒大人,先前听到一些消息,怕西北有流民逃过来,老族长说,朝廷没有发布告,乡亲们不能自乱阵脚,就算真有那种情况,大人也不会坐视不管的,我们相信官府会保证老百姓的安危,但我们也不能给大人拖后腿,我们村里年轻人多,就在老族长的号召下自发成立了巡逻队,要是有紧急情况,也能保村里人老老少少的性命。”
叶村长不愧是性格圆滑之人,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没有说这些主意是出自一个乡妇之手,也没有居功,愣是拐着弯地把韩县令给绕上,戴上了一顶高帽。
韩县令听完心里极是妥帖,还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虽然官府让人封锁了西北不少的消息,但民间仍旧也有些风言风语,难怪老百姓们恐慌,不管是县里还是镇上,包括青州城,很多富户权贵人家已经安排部分家人先一步逃往南方去了。
像叶家村这样有觉悟又有行动的村子,实在是少见。
这倒是给他提了个醒,虽说朝廷已经派兵在抗敌,但难民早晚都会来,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学学叶家村,把官府民间的力量都组织起来,青州府的卢大人是他多年的上司,若是此一役有功,说不得他们都可能因此获益。
想到这儿,韩县令的神情更加和善了,大大认可了叶家村自建巡逻队的行为,更是夸赞他们捉拿贼人有功,又额外奖励他们五百两银子。
走了县衙老远,叶老汉还如同脚踩在棉花上,他们抓住了贼人,不仅有功,县令大人还给了奖励,而且好多粮食,好多银子啊!
叶老汉坐在板车上,看着喜气洋洋的年轻人们,他们拉着县令大人赏的一车粮食,足有三十袋!连板车都是县令大人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