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后宫,绵子嗣,是为帝王之要。
对此,新帝从始至终只有一句话搪塞:战事要紧。
朝臣们一度怀疑,新帝亲征这个决定,极有可能是被催婚硬生生逼出来的。
新帝亲征的消息放出来后,朝野上下对新帝的行踪更加关注了。
可朝野上下翘首期盼了许久,新帝亲征的消息也已经广传四海了,新帝其人却依旧神龙见首不见尾。
京都城中,渐渐又有小道消息疯传,
说新帝亲征,并非其本意,是被兵部的人算计了。
他这般拖延,便是想拖病不出,将这件事搪塞过去。
新帝继位后,便令京都诸王就藩。诸王不愿,明里暗里拖延。朝中仍有诸王余党,意图造乱局掀风浪。如此三人成虎,便有谣言说,这亲征的讯息乃是其余三王为了拖延就藩,打通了兵部,给新皇使下的绊子,就看新帝上不上钩。
新帝若是上钩了,诸王便会趁机在后方兴风作雨;新帝若是不上钩,便会就此失了民心,若是战事吃了败仗,山河有失,便该引咎而退。
如此荒诞之言,还真有不少人信了。
这传闻可信度不高,经不住几下推敲,但奈何低阶士兵和广大民众获取信息的来源单一,听风成雨,也便在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说到底,都源于新帝的不现身。
新帝初登大宝,尚未坐热龙椅,便决心以身犯险,亲征北宸这个消息,因为新帝的迟迟未能露面,变得令人心生惶恐。
其中,尤为重要的,便是战时的军心。
是以,武瑛玖弃了佳人,星夜行路,不辞疲惫,抵达驻军营帐后,便开始重振军心:
“我大雍建制百年,饱受北宸国侵扰长达百年。今朕承先人基业,受命为君。适逢北人集三十万兵力,再扰我大雍边境。朕欲以万里河山相托,与诸位一道,沙场见真章,荡平敌寇,护我子民安居,扬我大雍国威。”
“朕有此雄心,尔等可有信心?”
新帝不仅亲自现身阵前,且身着主帅将服,利刃明志,沙场点兵,不仅彻底消除了军兵和百姓心中的隐虑,且瞬时就把大雍军兵和百姓们誓与北宸侵略者一较高下的雄心推向了最高点。
迎和声山呼海啸,所有的谣言和中伤,在新帝现身呐喊的这一刻都变成了军士们对新领袖的绝对拥护。
行前饮酒碰盏,有军士泪流满面:
“我等时常恨自己晚生了百余年,未能追随高祖麾下,推翻旧制,开疆辟土,建立大雍王朝。”
“我等更恨自己晚生了七年,不能追随大将军王平叛,收复河山,荡平南境。”
“从军者,日日操练,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在沙场上见真章。我等宁愿马革裹尸,也不愿做这太平兵许久,今日御驾亲征,我等终于赶上了。”
他说完带头高呼:
“不统三川,不还朝。”
一时豪情万丈,气吞山河,便连镇北将军沈白衣都红了眼眶,抹了把辛酸泪,道:
“我沈白衣这辈子竟能有今天,全靠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