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水,我尊重你所有的选择,但我希望你做出选择的时候,内心不是重于泰山,而是轻若鸿毛,你的选择无关他人,无关大局,无关利弊,只需在意和尊重你自己内心的喜好。”
凌照水以位份逼问,有意要给新帝难堪,但新帝知晓,这些虚名从不是凌照水拒绝他的真实理由。
带着君临天下的气度与胸襟,新帝柔声细问:
“照水,人海茫茫,找一个人如逆水行舟,爱一个人如沧海拾珠,我不想再与你再错过了,你呢?”
他从怀中掏出那一纸北宸王给大雍新帝的修书,当着凌照水的面,新帝亲手将那修书撕毁,扬入尘埃:
“这七年里,乌浓人在挑拨,北宸国在循机,达拉王子在复国,我亦做了两件十分重要的事。”
新帝凝视着凌照水的眼睛道:
“这两件事情,一件是找你,另一件是强兵。如今我好不容易找到你,绝无可能再放手,亦不会让你只身涉险;如今北宸三十万军兵压境,本王倒正想亲自来试试,我多年练兵的成果究竟如何。”
凌姑娘吓了一跳,倒非惊异于找寻自己和练兵强国在新帝心中是同等重要的位置,而是因为她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新帝的话外之音:
“亲自?”
到了这时,新帝已然决定让凌姑娘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他从袖口掏出几封军报,交到凌姑娘手上。
军报,亦都是捷报。
北宸人率三十万之众,以十五日之期与大雍朝约战。
可那只是北宸人的一厢情愿,大雍新帝从未认可过这一期限。
新帝虽未曾到过新乡边境,但他曾领兵部职属,对北境的驻防更是时刻上心。
“北宸人以为给出这十五日期限,便把大雍朝完全牵制住了。毕竟按照常理来讲,大雍正值新旧交替,自顾不暇,对于应战,自然是能拖一天是一天。”
而且据乌浓人潜伏在大雍的奸细传回的消息,乌浓公主此刻正在回归的路上,大雍礼部也正在紧锣密鼓地贴榜招贤,在新乡边境寻找出访大雍的使臣。
种种迹象都表明,大雍朝十分看重十五日之约,并且有意愿要将战时再往后拖一拖。
谁又会想到,在这些表象之下,大雍新帝不按常理出牌,竟然主动突击了北宸大军。
新乡驻军原本不多,这两年虽有小幅上涨,但兵力亦不足以应对北宸三十万大军的侵扰。
北宸人对新乡的兵力了如指掌,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但他们不知道,这些年朝廷虽然没有增派新乡的兵力,却在距离新乡最近的两郡都囤积了不少兵力。
从这两郡往新乡调派兵力,正常需要至少七日。
如今,却只要三日。
“此一战的功绩,一半要归功于新乡县官凌洒金。”
凌洒金任新乡县官时,到处挖渠,以兴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