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君侧和抢别人老婆,那能是差不多吗?
这面旗帜一显露出来,晋王纵使百口伸辩,亦脱不了干系了。
当初晋王府兵扛着“清君侧”旗帜在朝堂宫闱招摇而过时有多风光,如今晋王武瑛瑾看到那面猎猎风中迎风招摇的旗帜,就有多痛心。
他拽过那小兵问了个彻底:
“咱们剩下的人马呢?都在山下待命吗?”
那小兵闻言一阵抓耳挠腮、犹犹豫豫:
“这个么,当时邓将军点兵上山的时候,没有拿您的令牌,有些将士不愿听他一面之词,便没有跟着出山。咱们这一波上山的,约莫只有万余。”
晋王暗骂了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谋反的口号打得贼拉响亮,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
晋王这样想着,抽出袖中剑,一把捅进那小兵的心口,那小兵至死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死于何故。
抽出血淋淋的剑,晋王舔笑着向周边的王公和朝臣解释道:
“你们看,本王和这些反贼绝对不是一伙的。”
虽知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但求那一线生机。
晋王深信,凭这区区一万人马,邓筵茆绝不可能在鸣金山上成事。
不过说来也怪,反军人数虽不过区区一万,一通乱攻之下,却阴差阳错地将禁军分割牵制在不同的区块内,使其处于头尾难相顾的境地。
尤其是凌姑娘所在的这块区域,美人看着,邓将军作战异常英勇,一人便牵制住了禁军好几名主将,使得殿前的形势一度危急。
苦撑了一阵,禁军疲于应对,便号召武将护卫文臣往身后宫的殿内里去躲一躲风头。
晋王殿下当仁不让,厚着脸皮也一并猫了进去。
这便为难了一众皇亲国戚、权臣贵馈们。
文臣武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仿佛是想要看看,晋王殿下到底要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
耿直如荣安县主李红荼,当场便问出:
“晋王殿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耐性了?”
晋王身为皇帝长子,若非一点就着,百事无用,那太子的美名想必早就顺理成章落到他的头上了。
眼下忍辱负重、暗藏城府的晋王,让很多人,都看不懂了。
慧妃沈晚棠看了一眼一脸苟且的晋王,又看了一眼乖巧睿智的凌三川,回答荣安县主道:
“想来是,上次的事,他受了不小的打击。”
朝野斗争,旷日持久。像晋王这种屡战屡败的,应该自有一套励志的手段,绝少会因为一次的失利而短了一生的志向。
像今日这般裤子都脱了,却抵死不肯认的作风,荣安县主表示看不懂:
“他这些年受得打击还少吗?一贯不都是愈挫愈勇,愈不行愈相信自己能行吗?”
慧妃提点到:
“上次那件事,对晋王打击最大的,不是权势、兵丁、地盘之失,那些都是一时的。时局未定,一切都是未知,东山再起的,亦是大有人在。”
荣安便问:
“那究竟是什么事如此重创了晋王的心志?”
慧妃摸了摸凌三川饱满的头颅,不无得意地提点道:
“想来是,那个被废掉的,前晋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