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当初是厌极了这些,阿父总是对他唉声叹气。
手上的板子也没少挨,如今换成他为师。
终究是拥有的有恃无恐,匮乏的满心求知。
又过了数月,离去的日程越来越近。
“明日是休沐日,便不用来学堂了,以后也不必来了。学堂还会再办,待安顿好后吧。”
翟灵鹤安抚好众人,开始最后一学。
“今日,我们来学‘志’。请翻开最后一页,言,志。”
“我们心中所想,欲想达到的。”翟灵鹤颔首说道。
“不分轻重,不分小大。只论我们的心欲,但分正邪。”翟灵鹤站了起来,游走在堂下。
“若,想好好娶个媳妇,嫁个好郎君也是志。若,成就大事,做个英雄也是志。但切不可是做坏事,那不是志,那是欲。欲是……”
翟灵鹤又摇了摇头,忧愁叹气道:“我想教你们更多,可是又来不及了。”
“所以,族长我想成为您这样的人也是志?”这是阿愿的儿子。
翟灵鹤愣神,轻笑道:“阿玉这般夸我?我这般人,不做评价。”
“族长,我想当个木匠也是志吗?”另一个孩童提问道,倒让翟灵鹤松了口气。
“是,我愿诸位的志,无论是大志,还是小志,必定圆满。”
“好,下学吧。”翟灵鹤径直走出学堂,辛归在外面等候。
“都是最后一日了,还不忘折磨他们。”辛归说笑道。
翟灵鹤蹙着眉,怀疑地说道:“折磨?可我……现身为师者,都快忘了原本自己也是这般。”
翟灵鹤莞尔一笑,长呼了一口气。
“无妨,明日我还是我,不必给自己背上枷锁。”
许是最后一日,翟灵鹤玩的有些放肆。
“别玩泥巴了,过来拔毛。”辛归怒气冲冲喊道。
蹲坐在地上捏土的翟灵鹤,不慢不急回道:“泥巴?我在做瓷碗。”
“管你做些什么?不是早就对我的兔子垂涎已久吗?”
翟灵鹤一听抛下手里的活,拽起阿玉走了过去。
“阿玉,他终于舍得杀他的兔兔了。我等着一天,等的太久了。”翟灵鹤有些哽咽,脸上布满了埋怨。
辛归揪着一只兔儿,掂量几下。
“兔子养肥了些,再吃也不急。”
辛归拔出剑,正要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