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香露的方子也是安昭筠琢磨出来的,在她嫁妆花得七七八八捉襟见肘的时候让她大赚一笔,不过那是十年后的事了。当时,安昭筠是根据西洋那边传来的蔷薇露研究出香露的。如今抢得先机推出香露,她很是笃定,自己必定会赚得更多的。明德院内,司琴和碧水刚刚离开,秦明德就忍不住挥手将桌上摆放的物件全部扫落在地上。摆件、杯具跌落的声音响起,当旺财进去的时候就见屋内一片狼藉。旺财弯腰将散落地上的纸张捡起来:“伯爷,生气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安氏欺人太甚。”秦明德深吸口气坐了下来。听到这话,旺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赶紧低头掩饰。伯爷好不要脸,安氏收回自己的东西到他嘴里就变成欺人太甚了,俗话说荆州借久成己业,还真当那些是他的了。看着旺财将跌落地上的所有纸张收拾好放到书案上,秦明德神色渐渐冷静。“现如今安氏已经完全脱离你的掌控。”旺财淡定地说。秦明德眼中闪过狠辣:“三天,安氏的三天期限是给我的。”“你要如何应对?人太多,不是我杀一两个就能解决的。”旺财不等秦明德说就明了他的心思。“杀鸡儆猴,让他们不敢胡乱攀咬。”秦明德皱了皱眉头。旺财长长叹息:“有震慑作用,但是其他人未必能熬得过衙门的审讯。”“屈打成招?”秦明德灵机一动,“咱们可以打点。”“伯爷,你可以打点,安氏也可以打点。”旺财轻笑一声,“同样的打点,你说是太傅府面子大还是平延伯府面子大,若是你会怎么做?”“没错。”秦明德起身在室内踱步,“这条路行不通。”旺财不再理会秦明德,慢吞吞地将地上的东西碎落的全都收拾好。秦明德陷入沉思中,等他回过神来,旺财已经整理好一切安安静静就伫立在角落处。“她不仁我不义。”秦明德寒着脸下定决心。眉头微挑一下,旺财看着秦明德,他倒是很好奇,不知道这位伯爷还有什么手段。只见秦明德走到书案后伸手触碰开关,墙面上露出个暗格来,他伸手从里头掏出个小纸包。“下毒?”旺财语气中带着讽刺双手交叉在胸前慢慢走到书案前。秦明德冷笑一声:“我不会要她性命的。”“嗯,这是什么东西?”“失魂散。”“听这名字就知道有什么功效了。”旺财冷笑道,“伯爷还真豁得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秦明德反问道:“你说安氏得了失心疯,我不离不弃照顾她的话会成为京城笑话吗?”“伯爷好算计,不只不是笑话,咱们暗地里再添油加醋宣扬出去,那您就是有情有义。”旺财想想知道秦明德打的是什么主意了。“你说到时候我接管安氏的私产是不是就名正言顺了?”旺财忍不住抚掌:“伯爷高明。”闻言秦明德得意地笑了:“我就不相信对付不了一个安氏。”“伯爷,若安氏真的疯了,安家将其抛弃的话她就没什么用了,你也办法跟主子交代了。”“你不知道安家有多看重安昭筠,只要她不死,安家就不会抛弃她的。”秦明德的眼中闪过精光,“再说主子想要成事,应该需要不少银子吧。”旺财眼睛大亮,秦明德说在点子上了,就算他不能笼络安家,能为主子提供银子那也交代得过去。“拿去吧。”秦明德将纸包递给旺财,“记住,易容后再去。”“小的已摸清安然居了,到时候易容成看守后门的小厮,就在下半夜混进去。”“下半夜?”秦明德摇摇头,“不妥,你要亲眼看着她吃下去。”“这个不劳伯爷费心,我自有妙计。”旺财得意地说。秦明德压低了声音:“择日不如撞日,没时间拖延了,就今晚。”“好,就今晚。”主仆俩挤在一块嘀嘀咕咕密谋了许久,终于谈妥了,旺财微微躬身退了出去。秦明德一脸笃定,对于旺财的本事他没有丝毫的质疑。眼前浮现安昭筠那张明艳的俏脸,秦明德暗叹可惜了,可随即他的脸上又闪过复杂的神色,不干不净的女人疯了更好。这天晚上,如同往日般陪伴俩孩子玩,看他们时间到了有些困乏,眼睛半闭打着呵欠,安昭筠满脸尽是宠爱望着他们。“最近碧水经常外出,司画常常陪在我身边,孩子们就全靠你看紧些了。”“夫人放心,司书必定看好、伺候好熙公子和晨小姐。”“有什么需要或者需要人手尽管告诉司琴,奶娘或者伺候的丫鬟又什么不周到你尽管处置。”安昭筠转身与司书面对面叮嘱说:“俩孩子比我的命更重要,司书,不要以为我不重视你,各司其职、各尽所能,我将我最重要的托付予你。”司书满脸恭敬躬身说:“奴婢必定不负夫人所托。”送走俩孩子,安昭筠伸个懒腰,一天忙活下来还真有些累了。朝窗外看了眼,安昭筠在卧榻躺下,碧水还没有回来,也不知事情办得如何了,她可睡不着的。“夫人,吃些点心吧。”司琴端着食盒进来。安昭筠坐起身来:“现在什么时辰了?也不知碧水什么时候回来?”“刚酉时,您若是困了吃过点心先休憩,等碧水回来我再叫你。”司琴将点心送到安昭筠跟前,“吃块枣泥山楂糕吧。”安昭筠接过糕点细嚼慢咽吃完后又接过司琴递过来的果茶喝了几口。“是不是有什么事?”司琴低笑道:“没什么能瞒过夫人的,刚刚易水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掌柜的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基本上收购完毕了。”“是问我什么时候装船运上京城吗?”“没错,说是三天后就可以装船了。”安昭筠沉吟了许久,她在内心盘算着,这些粮食分批用船全运回京城大约一个月左右,可再过半个多月江南水涝,压根就不用全部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