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法师还在咄咄逼人:“竖子!你的愚昧会叫苄安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
人们最在乎的就是苄安,而他一旦扯到苄安,就让他成为了众矢之的,得来所有人的唾弃。
“我、”那人哑口无言,他也是苄安的一份子,他也只是想让长生天看到他们的祈愿,没想过质疑长生天,可是,法师却引导众人怀疑他的初衷,这让他越发的义愤填膺,这在他看来,法师根本就没有同长生天有过交流!这一切都是他说来骗取他们的信任的,如果当真事事都如他自己所说,为何这么多年了,苄安依旧毫无转机!可是,此刻的他势单力薄,其余人看向他的眼里都充满了怒视,他质疑了长生天,就是苄安的敌人,他担不起这样的罪名,这让他无法在与之对峙。
让他不得不低了头。
看见唯一质疑自己的声音消失了,法师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洒水,直到圣水洒完,
洒完圣水后,又开始那一段稀奇古怪的舞蹈。
他们跳着他们自己口中的祈雨之舞,至于能不能祈来雨很不好说,其实要是有用,何至于一段舞跳了三年多都没见成效?
谢文文听着他们的对话,看来,这什么法师的,并不是所有人都真心的信服他。
百姓们把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若是他不能够为百姓们谋取来他们想要的东西,这份信任久而久之是会变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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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质疑之声不会轻易消失,他只是压在了每个人心底,只要再有一次异变,这法师就将欲辩无词。
谢文文记得,自己身上还有白行云留给自己的火折子,之前因为洞里潮湿不好点燃,如今倒是可以用上它了。
那些人又开始跳舞了,所有人都闭上了眼跪在地上祈祷,谢文文借着苏娴容挡住了一部分的视线,把火折子打开丢了下去。
干草瞬间着起火来,可是他们的祭典才开始。
大火吞噬完干草,接着燃烧着干柴,燃的噼里啪啦,当他们再次抬头之时就看见了熊熊大火窜起来。
那些人都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这样的事情还是头一次发生。
一而再的出现异象,百姓们又乱作一团,那原本的祈雨之舞也不得不暂时搁浅。
“着火了!快看!着火了!”百姓们望着那蹿高的熊熊大火,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着火了!怎么会无端的着火!”
高台上只有唯一的一架火盆,可是距离太远,也不可能无端引燃,这火,就像是凭空烧起!
这样的异象,让所有人开始怀疑起来,究竟预示着什么,长生天是否对他们满意。
“方才的红水,又无端着火,这不是吉兆!一定不是吉兆!是凶兆!是长生天的惩罚!”
有人惊恐的说道,有了第一道质疑的声音,其余人也就纷纷附和了。如果长生天当真对他们满意,一定是降雨,而不是屡出异象,这分明就不是吉兆!
那法师僵硬的收起了伸展的胳膊,他捏紧了手鼓,指甲泛白,质疑之声愈发多起来,他已经图穷匕见。
他幽深的目光落在那跪在高台之上的两人,那女子仿佛也是被这大火吓得魂不附体,从边缘退了好几步,靠着桌子,面上全是惧意,而那昏迷的男子,依旧倒在原地,毫无动静,受着前面大火的烤炙。
他原本还怀疑是这两人做的手脚,可是那女子被捆的严严实实,且也不像是能引火之人,而那男子,自见到他之日起昏迷至今仍未醒,也不似能做手脚之人。那么这大火,究竟是怎么起的?原本那些干柴架子,是给这两人准备的,烧干净他们,让他们的灵魂被龙王收取,让长生天看到他们的诚意,自然就会为他们布雨,然而,这干草已经被烧没了,他们该如何收场?
就在混乱不堪之时,原本昏迷不醒的谢文文突然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支配着身体,动作怪异。他的手轻而易举的脱掉了绳索,负在身后,他闭着眼却能找准人群的方向,正对着着惊惶中的人群,一道声音清朗而又透着几缕圣神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发。
“尔等凡夫俗子,向着干涸的土地祈祷,却不知,水源就在此地。你们以人为祭,残害无辜生灵,屡教不改,长生天的众神,对你们很失望。”他双目紧闭,面若无神,却又似缥缈虚幻,于风中挺立,在日光下,看不清他的容颜,似要乘风而去。
天边透过云层射来的一束霞光给他增添了神秘的色彩,红色的绸布挂在脖颈上,却在随风而舞,划着神秘的字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