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我学习那么好,就是长的太不好看了,可惜了。”说出这句话张未渝停下脚步,低着头两只手揉捏着校服的下摆。
李方休皱着眉头,问道:“他们是谁?”
“我同桌,还有很多女同学也这么说。”张未渝低着头,声音小的几乎轻不可闻。
李方休觉得这样不对,他只是本能的觉得那些同学不应该和张未渝说这样的话,但自己又讲不出什么道理,只能接着说道:“那我们俩在一块的时候,你为什么就挺开朗活泼的呢?”
听到李方休这么问,张未渝抬起头,大大的眼眸里亮晶晶,里面映着李方休的脸,用很认真的语气说道:“因为你从第一眼看到我,就没有嫌弃过我。”
“那你怎么知道别人会嫌弃你呢?”李方休看着这双眼睛,心怦怦的跳,像要陷进去一样。
“不一样的,我能感觉到别人看我的目光,只有你和姐姐不一样。”张未渝语气失落,她见过太多看见她的脸后嫌弃的眼神,虽然很多人隐藏的很好,但是敏感的她还是能感觉到。
“魏爹也不会嫌弃你。”李方休想了想,他觉得魏爹也不会。
“不一样,魏叔叔是看好孩子的眼神,跟班主任梁老师差不多。只有你和姐姐是真的觉得我好看,我能感觉出来,你之前偷看我都脸红了,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好看。我觉得我没有好看的地方。”张未渝眼神失落,语气听着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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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李方休脱口而出。
“真的吗?”少女抬头眼神里充满希冀。
李方休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说道:“真的,你的眼睛,是我长这么大,看到过的最好看的眼睛。”
看到李方休说的这么直白,眼神还那么炙热,张未渝脸一下子就红了,连耳朵都染的通红。低头轻轻的说道:“谢谢,那,我先走,你别跟太近了。”
说完,脚步轻快的往学校走去,李方休稍微等了一会儿,也跟了上去。
一直远远的看着张未渝稍微自信了点,头没有那么低的走进教室。李方休跟着回到自己位置,没有午睡,也没有学习,一直注意着张未渝的情况。
本身还算正常的张未渝回到座位,像是鼓起勇气和同桌还有前后的女生聊了几句,还没有十分钟,李方休就看到张未渝眼里好不容易有的一点点神采消失了,头也重新低了下去开始看书写字。
李方休皱着眉头,感觉事情不对,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她们也没有起什么冲突,还说说笑笑的。但他看到张未渝眼中那抹神采消失的时候突然很烦躁,又无处发泄。
“怎么了?”新建飞看他皱着眉头,用胳膊撞了撞他。
李方休揉揉脸,心里想的没办法说,找了个借口说道:“没什么,就是有点困,懒惯了,突然开学起这么早有点不习惯。
“谁说不是呢?那你睡会儿?”新建飞深有同感。
“睡不着啊!”李方休摇摇头,环顾了一下整个教室,才一点多,离下午上课还有一个多小时。按正常来说,吃完饭都在宿舍补觉,但重点班显然不是这个样子,已经有一大半的学生在教室里了。一部分在聊天,一部分却已经开始认真学习了。他不知道做什么,索性找了本数学练习册,开始做了起来,准备把不会的圈起来,等晚上回去问小鱼。
前面张未渝的同桌姜妍突然想起什么,用胳膊碰了碰张未渝问道:“未渝,我听你舍友说你不住校了,我去你们宿舍发现你东西都搬走了。”
“恩,我不住校了。”张未渝没有抬头,一边做题一边答应了一句。
“那你在哪儿住?离学校远吗?”姜妍成绩也不错,长相虽然没有像班里杨语音那样出众,但也算班里前几了,并且家里有钱,会打扮,就更平添几分姿色。高一刚开始排座位的时候还嫌弃过张未渝,但是自从知道张未渝的成绩后,就和她搞好了关系,有张未渝帮她讲题,成绩竟然比入学的时候略有提升。
“不远,一个亲戚家里。”张未渝想了想说道,她觉得魏国忠让她叫叔叔,应该说亲戚比较合适吧。
“那你怎么没一开始就走读呢?”姜妍看她犹豫了一下,接着问道。
“亲戚刚搬过来的,以前没住这里。”小鱼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
姜妍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接着说道:“那你以后就可以随便进出学校了,可以帮我们带校外的吃的了,整天吃食堂都吃腻了。”
“好,可是你们得先给我钱,我没有多余的钱帮你们买。”张未渝其实能垫,但是她不敢,校外的饭动不动就十几二十块。如果带了,对方说不给她,或者拖欠她几天,她的钱就不够用了,甚至要饿肚子,虽然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但是也习惯了这么说,一时改不了之前的心态和习惯。
“好啦,知道你情况不好。不会不给你钱的放心吧。”姜妍大大咧咧的拍拍张未渝的肩膀。她穿着时尚,新款的羽绒服,昂贵的手机刻意的摆在桌上,一支钢笔就顶张未渝所有的文具价格的总和了。
和她一比,张未渝就像丑小鸭,穿的校服,虽然很多学生都穿着校服,但张未渝订购校服的时候刻意大了一码,再加上她瘦弱的身形,穿起来就像套在衣服里一样,半个学期里,也从没见她用过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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