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玩笑成吗?温奇峰,你小师兄啊。”
傅承安点点头,“行动处的那具尸体是温凯,温凯是温奇峰同父异母的兄长,这个关系保密了二十年,我小师兄得知温凯死了,请病假偷偷地来了上津,说是要帮我一起查案,然后大帅府的二姨太就死了,接着我们就被洋人困在租界,再然后三姨太也死了,然而,尸检报告还没出来,温奇峰就死在了我大哥的羲和布厂,二十四小时内,死了三个人,一个在我眼皮子底下,一个在我大哥的工厂,而我在这里,差点儿被人毒死。”
华励听得一愣一愣的,“毒死?你?”
“难怪刚刚你那个小伙计说什么吴太太的药效果好,还问我是不是哪儿哪不舒服,原来你真的出事儿了。”
“是荷花酥。”
华励道:“就是那个入口苦涩的江南糕点?”
“是,就因为这款糕点用了莲子心,所以味道奇怪后口偏苦,所以一般人是不爱吃的,而且刚才我在帅府里检查一遍,厨房里只有一份荷花酥的外包装,这说明,这是特意给我准备的。”
“我也问过这里的下人,负责厨房的佣人说,帅府的太太们都不喜欢吃荷花酥,因此,家里的厨房也不会去做,而荷花酥价格比较高,一盒的价格就在十块钱左右,抵得上他们一个月的工资,所以,这荷花酥出现在帅府,只能是冲着我来的。”
华励道:“我懂了,这帅府有人针对你,并且十分了解你,知道你喜欢吃荷花酥,所以就预备了这个,他料定你一定会吃,所以在里面下了毒,吃得多就的当场毙命,吃得少也会让你身体出现问题,暂时无法查案。”
傅承安点点头,“原先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刚刚审问了两个人,我才发现我错了。”
“你错了?”
“是,我的方向错了。”
“我不懂。你快说说。”
傅承安道:“首先,温凯的死,是谁告诉我小师兄的。”
华励道:“媒体,或者行动处的人,再不然就是你。”
“媒体是不可能的,行动处的人没有处长的同意也绝对不会向外透露,更何况,是京城。我就更不可能了。”
华励点点头,“也对,那正规渠道无法获得的消息,就只能是非正规渠道,我懂了,行动处有京城的人。”
“这也不对啊,你不是说,温凯和你小师兄的关系隐瞒了二十年,连你都不知道,别人又怎么知道的,可以告知温奇峰他大哥死了?目的是什么?”
傅承安道:“你可以换一个角度想。”
华励倒吸一口凉气,“换个角度就是,温奇峰在你身边安排了人,那个人把你身边发生的事儿如数报告给他,然后无意间说了这个命案,通风报信的人不知道温凯是谁,但你小师兄知道,又或者,你小师兄也不知道温凯是谁,但他看了照片或者其他资料之后确定了他的身份,然后就亲自过来了。”
傅承安点点头,“正是,我大哥抓到两个工人,那两个人说是自己谋财杀了他,自首求死,这是凶手故布疑阵的最大破绽。”
华励冷笑一声,“哼,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那你出去这么久,审出来什么没有。”
“当然,所以我需要立刻去一趟京城,这里你帮我。”
华励一脸为难,“我怎么帮你,我又不是你,假扮你偶尔出现一次还行,真要是这么一直待着,早晚露出破绽,且不说其他人,就是你身边的那个老七,对你真的是无微不至的关怀啊,就差喂你吃饭了,你说我怎么装才能满过他?”
傅承安道:“现在最麻烦的是,租界的洋人警局以凶手尚未抓获,恐危害租界其他人安全为由,把我们困在这里不允许出去,而且,凶手就在其中,只是现在线索太少,我也无法分辨出来。”
华励想了想,“凶手如果真在这里,他为了活命,可能会不停地杀人,毕竟你只是一个人,你在明他在暗。你发现不了的细节他可以轻而易举的躲开甚至会销毁,这样下去,会很难让他露出破绽。”
“能让洋人把我们放出去的办法也不是没有。”
华励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收起你的想法,我不会去的。”m。
“我如果脱不了身,一直被这个案子牵绊着,我就没有精力和时间帮你一起调查你父亲的案子,你自己想想吧。”
华励一副无奈的表情看着他,“我发现,你有时候办事儿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还用上威胁我这一招了呢。”
“你可以拒绝。”
“不用了,五万,我全包了。”
“成交。”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