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缙瞪了她一眼,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甩袖离开。
……
三公主在淮南王府住了两日后,或是赏花,或是品茶,或是下棋,于她而言无聊的很,等娄钧将新药配好了给她之后,她便带着栾竹启程返回京城。
江梓双离开的次日,下了一场小雨,雨水打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这雨将整个淮南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这是端午节过后的第一场雨,在淮南,这一天,需要将五彩绳摘下来,抛到河里,让雨水将五彩绳给冲走的,灾病也随之离去。
而在京城,则是需要等七月初七的时候才可以摘下来,将其焚烧,辟邪除灾,迎接新的福气。
穗岁却没有丢,而是小心地把五彩绳解下来,收到盒子里放好。
想起那日娄钧将这五彩绳放到她手里的情形,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
……
细雨绵绵,人的心情也跟着低落起来。
淮南王府的春霖院内,九静柳自从心腹丫鬟翠儿被打死后就受到了重创,龙舟赛上她又被穗岁塞了一碟子辣椒粉,回到王府后便一病不起,整日在床上躺着,愁眉不展,神思倦怠。
九府一同出来的陪嫁丫鬟枝儿日日相劝,希望她能振作起来。
枝儿擦着九静柳的额头上,因为身体不舒服而冒出来的薄汗。
“小姐出身大族,穗岁不过就是个卑贱的奴婢,小姐在她手底下吃了苦头,一定不能轻易放过她!”
九静柳心里堵的不行,恨不得把穗岁生吞活剥了,她在娄缙面前丢脸,她的丫鬟被活活打死,全部都是穗岁害的。
可偏偏她身子骨弱,又技不如人,屡次三番地栽在穗岁的手里。
九静柳咬牙切齿:“都是穗岁害的,等有机会了,一定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她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枝儿赶紧递过来一杯温热的梨汤,喂着九静柳喝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了那许多辣椒末伤了嗓子,九静柳总觉得自己现在说话的声音没有以前好听了。
“小姐,不如我们去找世子妃?奴婢听说世子妃的陪嫁丫鬟澜萍也是因她而死,若是小姐和世子妃联手,还会斗不过一个奴婢?”
九静柳捏紧了手里的帕子:“等我再想一想,江澧沅也不是个好东西,若不是她指出那糕点盘子是我们院子里的,翠儿也不会被坐实害人的罪名,当时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最好是能借江澧沅的手,除掉这个祸害。”
九静柳对于淮南王府的这几个主子都喜欢不起来,可对几人的厌恶程度颇有不同。如今最紧要的,是先出了穗岁这一口恶气。
枝儿眼珠一转:“小姐,奴婢听说端午的后一日宜求嗣、嫁娶、纳采、合帐、裁衣。”
“不如,端午之后,小姐想法子借求嗣之名,带着人一起去寺庙上香?去外面,也好动手!”
穗岁如今住在凌云院内的偏殿内,距离娄缙的寝殿很近,有什么风吹草动云崖都会有感知,可到了外面,地广人稀的,可就不好说了。
九静柳点点头:“好,你把消息放出去,就说洪善寺求子很灵,世子妃一定会比我们还要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