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鸢,你不要走,别离开我……”薄宴礼全身温度高得吓人,一把从后面抱住宁时鸢。他的脑袋搁在宁时鸢背上,隔着薄薄的衣服布料,头发扎得她酥酥痒痒,不自觉想要摆脱。身后的人搂得更紧。宁时鸢无奈,索性随他去了,自己则拿出针包认真消毒。薄宴礼嘟囔着,说话声断断续续。“时鸢,爷爷去世后,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别放弃我。”“我知道我爷爷做了很多对不起薄家的事,人死不能复生,我很遗憾,也很惭愧,我不求你能原谅我,只求你能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诸御哲说哪怕是两家有血海深仇,只要上官苒愿意,只要上官苒不讨厌他,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我也可以,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宁时鸢把所有银针消毒完,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对上薄宴礼雾气朦胧的一双眸子,她不自觉软下语调,“说什么胡话?”宁时鸢俯下身,帮他把身上为数不多的布料再扯开一些。然而,宁时鸢完全没料到薄宴礼会有所动作。他的长臂勾住她白皙的颈脖,往下一勾。柔软的唇瓣严丝合缝贴在一起,他身上淡淡的甜幽香钻进鼻腔,宁时鸢理智瞬间消了大半。再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灵巧地搅乱了一汪春水。“时鸢,不要推开我。”他吐气如兰,带着丝丝缕缕的酒味,热气喷洒,半边身子都跟着酥了。薄宴礼抱着她翻了个身,地位转换。手里还拿着针包,在他又一次俯身吻下来时,宁时鸢胡乱塞到了前座背后的置物袋里,随后主动大开城门,对他缴械投降。不知是药物的作用,还是薄宴礼压抑得太久。他像是不知疲倦一般,疯狂索取,看着他全身的皮肤一点点恢复正常,空气中弥漫着两人暧昧的气息。宁时鸢一把推开了又一次缠上来,满眼欲求不满的薄宴礼。远处,有车辆在飞速靠近。“把衣服穿好,先回去。”她的声音娇软,薄宴礼浑身战栗,抱着她亲了又亲,才依依不舍松开了手。王绍把车停在一旁,语气焦急。“薄总,宁小姐,快上车!”……酒店。厂长怒气冲冲把地上打滚的手下们一个个踹起来,嘴里骂骂咧咧,“一群没用的废物!连个娘们都能轻轻松松把你们撂倒,养着你们有什么用?”他挨个骂过去,唾沫星子飞溅。手下人敢怒不敢言,他们那点半灌水的功夫,哪里能跟宁时鸢相提并论?“老大,要去追吗?”狗腿子小心翼翼开口询问,话音刚落,头上就狠狠挨了一巴掌。他揉着脑袋,胆怯地看向身前干瘦的男人。“追,追上了有什么用?就凭你们几个?”厂长算是看明白了,他每天好吃好喝养着他们,说得好听点叫打手。说得难听点,那就是一群混吃等死的废物!胸腔上下起伏不断,似乎每一根头发丝都承载了他无与伦比的怒火。他咬牙切齿在大堂里来回踱步,等着安排在路口的下属带来好消息。在知道这边出了状况的时候,他连裤子都没提好,急匆匆带着人赶过来,没用的前台已经被他处理了,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有王嫣,磨磨唧唧,看那男人的神情就知道,中药了,但还没有任何解的迹象。也是个废物点心!这么长时间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都搞不定。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宁时鸢等人约莫已经离开四十分钟。厂长眉头紧蹙,好不容易缓和一点点的怒火又一次窜起,“怎么回事?不是说算好了最多开到路口就得抛锚吗?难不成他们停在半路了?”他烦躁不已,拿出手机拨通了那边小组长的电话。“人抓到没?”“老大,他们根本没来!”“没来?这么长时间不知道沿路去找找?要你们有什么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对面大气不敢出。又是一顿疯狂输出,眼前蓦地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爸爸,又在教训人呢?”王嫣醒来后,换了身衣服,听到楼下有动静,下来一瞧,就他一个人搁这唱独角戏呢!心底划过一抹不悦。她对那女人没有防备,被劈晕后,竟然没有一个人去把她叫醒。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宁愿在这打骂下属都不问问她的死活,真是好一个父女亲情!厂长斜眼睨她,没好气道:“你来干什么?”“出什么事了?几天那两个猪仔呢?”王嫣强忍怒气,转移话题。左右看看,没见到人,又瞅瞅面前整整齐齐站了三排的打手,仔细一看,竟然个个身上都带了伤口。那女人这么厉害?双拳难敌四手,奈何对手太菜。厂长哂笑一声,简单说了事情经过。王嫣脸上蓦地变了,她认真道:“放他们走吧,刘叔多谨慎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连夜跑路,那几人身份肯定不简单。”她不想冒险。这里的一切,还有背后一连串的黑色产业,那都是她的心血!厂长恨铁不成钢地甩开她,“妇人之仁,真要是把人放走了,那才是后患无穷你懂不懂?斩草必须除根!”从薄宴礼的举手投足间,不难得出他身份不凡的结论。但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厂长必须把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王嫣欲言又止。追人的时间和人力安排来转移地方不行吗?万一失败,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还想再开口劝劝,厂长手机响起,他不满地瞪女儿一样,自顾自走到外面去接电话,“什么?他们竟然自投罗网!”“暗中跟着,随时汇报行踪。”“明白!”厂长眉开眼笑,真是意外之喜,立即吩咐道:“留几个在这边,其他的跟我走!”王嫣追了两步,看他铁了心要去,摇摇头立马上楼打算收拾东西离开。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片刻后,薄宴礼解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