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苒张大嘴,瞪圆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清冷出尘的气质,贴合的礼服,美得仿佛她们不在一个图层。“宁时鸢,你这也太美了!”宁时鸢一手拨开帘子,一手微微提起裙摆。抬眸的瞬间,上官苒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书里的词句。眉如远山含黛,肤若凝脂堆雪。她眉宇之间的清冷深邃令人移不开眼,露在外面的肌肤白皙纯净。半晌,上官苒缓缓回神。“宁时鸢,你这么美,我都自惭形秽了!”语气哀怨,眼中的赞美与激动却是藏都藏不住。谁说宁栀柔那小白花美?连宁时鸢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好吗!此前为了方便,宁时鸢并不过多注重这些,后面与薄宴礼接触得多了,打扮的频率也高了不少,但还是鲜少出现在人前。宁时鸢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那我去换了。”“不行!”上官苒想也没想,直接拒绝。她亲昵的挽住宁时鸢的胳膊,拉着她到上妆区,“有这么漂亮的朋友,我骄傲!”两人一起坐下。上官苒的专属化妆师又给她补了补妆,看着镜子里温婉的自己,她莫名生出几分不真实的感觉。她忽地想到什么,余光瞥向宁时鸢,“时鸢,不如你来给我当伴娘。”宁时鸢表情僵住,刚刚换礼服时她只需要陪她走个过场。这才过了几分钟……她嘴唇微张,反问道:“我?不合适吧?”当伴娘有很多流程,礼服也繁复华丽。再者,能成为伴娘的人必然和新娘关系亲近。很显然,她和上官苒的关系还没到这个程度。上官苒佯装生气,双手叉腰,“非你不可。”似是看出宁时鸢心中的顾虑,上官苒笑盈盈解释:“你放心,到时候没那么多事,不会为难你的。”“但……”“我保证,就跟今天的订婚宴一样简单,你不用有心理负担。”宁时鸢还是想要拒绝。她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既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对旁人的不尊重。然而这时,上官苒凑到宁时鸢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不许拒绝!”拗不过她,宁时鸢最终还是同意。翻开脑海中的记事本,默默把了解结婚时伴娘该做的事纳入待办事项。结束化妆,宁时鸢起身时,上官苒和屋里的两名化妆师齐刷刷愣在当场,室内的空气仿佛被凝滞住一般。三人直勾勾望着她,宁时鸢有些不自在。她微微皱起眉,瞥了眼镜子中的自己。也没什么不对劲。上官苒回过神,笑着上前挽住她,“是太美了,让我们都怔了一下。”“你也很漂亮。”闻言,上官苒嘴角弧度疯狂放大。不是商业互吹,她们实实在在欣赏对方的美丽。两人朝着宴会厅而去,诸御哲从拐角急匆匆出来,双方迎面撞上。抬眸看清上官苒的那一刹那,他的脸瞬间涨红。耳朵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心跳像是被敲响的巨鼓,节奏一点点加快,响声逐渐放大。上官苒不自信的看着他,生怕他的僵硬是因为宁时鸢。在心爱之人面前,谁不想更胜一筹?诸御哲伸出双手,径自朝着上官苒走来。他的视线太过直白炽热,宁时鸢识趣松开手,站到一旁。胳膊被他结实有力的大掌掐住,上官苒情不自禁瞪大双眼。他眼里只有自己?“苒苒,你好漂亮,像民国时期高不可攀的千金大小姐。”诸御哲咽了咽口水,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着她。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身侧还站着一个人。上官苒被他夸得很是羞涩,“哪有,还是宁时鸢更美。”宁时鸢?诸御哲后知后觉,四下看了看,总算是找到目标人物。只一眼,他就收回了视线,美则美矣,但不是他爱的类型。太清冷了,薄宴礼夜里睡觉不会觉得身边放了一块冰吗?光是想想,都冷得他直打哆嗦。宁时鸢疑惑,上官苒却是看明白了,心底愈发愉悦。看来没选错人!“诸御哲,宁时鸢是我的好朋友,你态度好点。”上官苒拍了拍诸御哲,看向宁时鸢时,眼底是藏不住的自豪。诸御哲闻言,不可置信地瞧了瞧自己的未婚妻,又瞧了瞧宁时鸢。“你们俩……是朋友?”他的手指来回比画。只听薄宴礼说两人偶尔会有来往,没听说是朋友?那宁栀柔呢?早知道两人是朋友,他还费尽心机去求薄宴礼?心中百转千回,诸御哲到底是人精,反应迅速,邀请宁时鸢与他们一同去前厅。另一边,看守所。与监狱不同,看守所里大多是拘留的犯人,此外就是像他一样等待提审的。每天只有半小时出去活动的时间,其余都得好好待在房间。薄英范无所事事,正要睡下,房门被重重敲响。“薄英范,出来,你的代理人来了。”他一个鲤鱼打挺坐直身子,代理人?沈父?还是沈瑶?迅速穿上外衣,他打开门,接他的警员给他戴上手铐,领着他往外走。这与监狱的流程一样,他熟门熟路。见到来人是沈瑶,他并不意外。沈瑶面上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浅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薄英范,你说的话,还作数吗?”她说的是百分之五的股份转让。薄英范心知肚明,想到这是自己能出去的唯一希望,点了点头。沈瑶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从小窗口里塞给他。“为了保证双方的利益,我们最好还是签一份合同。”看着上面写得清清楚楚的条款,薄英范眉头紧锁。如果他出去不给股份,那么就必须赔偿沈家十亿违约金。薄英范在心底冷笑,这是一点退路都不给!为了出去,他还是咬牙签了。沈瑶对他的态度很满意,“接下来法院很快会开庭,到时候你尽量保持沉默,沈家安排了专业的辩护律师。”“好。”薄英范态度淡淡,盘算着出去后的下一步。沈瑶零零碎碎说了些其他的,叮嘱他在提到某一特定事件的审理时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