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早已悄悄降下帷幕,乌云蔽日,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在宁时鸢出现在桃源村的瞬间,所有人的心都安定了下来。看着等在村口的众人,宁时鸢大步走上前,“陶伯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众人看着她,面露难色。“陶伯一直都没有醒过来,村里会医术的都没有检查出他到底是什么病症,不过我看像是中毒。”中毒?宁时鸢蹙起好看的柳眉,村民平日里面同吃同住,为什么只有陶伯中毒?如此具有针对性的情况,很难让人不怀疑这人的动机。“陶伯最近有接触什么可疑的人吗?”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并没有关注陶伯的动向,一时间也没办法回答宁时鸢的问题。时间不等人,宁时鸢不想继续因为问题耗下去。“好了,带我去看看陶伯。”宁时鸢话落,立刻有人带着宁时鸢前往了陶伯所在的房间。他们请来的医生还在,只是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宁时鸢径直走到他的身旁,看上床上躺着的陶伯。只见陶伯脸色非常的苍白,嘴唇更是泛着紫乌色。只是一眼,宁时鸢就可以断定陶伯确实是中毒了。她坐在一旁,伸出手探向陶伯的鼻息。不出她所料,陶伯的呼吸非常凌乱,并未十分微弱,如果再不找出办法医治,可能撑不过今天晚上。一旁的医生瞧见了宁时鸢的动作,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直紧锁着眉头。“怎么会查不出原因呢?”他从业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宁时鸢收回了手,转头看向等在门口的村民。“来个人。”站在门口的张叔走上前,在宁时鸢身旁站定,“时丫头,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张叔,我需要一些药材。”宁时鸢拿出纸币写下了一张药方,“一个小时内,这些药材必须齐全。”宁时鸢的表情十分严肃,不用想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么的复杂,不敢有片刻的耽搁。“好,我一定做到。”张叔拿过药方,转身离开平房。医生瞧着宁时鸢十分熟练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宁小姐,你知道陶伯是得了什么病吗?”他从医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甚至连原因都找不到。但宁时鸢的能力,整个村的人都有目共睹。他今天要是能得到宁时鸢的指点,对他的学术会很有帮助。宁时鸢看了他一眼,随口回了一句,“曼陀罗。”医生想都没有想,立刻反驳道:“不可能,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曼陀花,就算有,它的特征那么明显,没有人会去碰的。”宁时鸢无心解释,现在首要的事情是为陶伯针灸,在药材到之前暂时封住毒素蔓延。“我要给陶伯针灸,在我针灸的时间内,我不希望有人打扰。”言中之意,便是希望在场的人都在外等待。刘婶知道宁时鸢医治的规矩,她咳了咳嗽,对着医生开口:“好了,时丫头都回来了,接下来就交给她。”“至于陶伯是怎么中毒的,等陶伯醒来自然就真相大白了。”医生虽然还想再多问几句,但刘婶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不好继续待着。“是。”伴随着门被关上的声音,房间里面只剩下宁时鸢和陶伯两个人。看着病床上气息愈发薄弱的陶伯,宁时鸢紧攥着拳头。她绝对不会让陶伯出事的,绝对不会!另一边,上官苒的手术还在进行。宁栀柔一直等在门口,百无聊赖之际,她的余光忽然看见不远处的电梯门打开。像是有所预感一般,她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手机看过去。只见一个男人缓缓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男人身穿一身黑色西装,个子很高,而此刻他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宁栀柔瞬间站起身来。她认得这个人,是上官苒的哥哥。如今上官家族的掌权人——上官濯。上官濯一眼便认出了宁栀柔的身份,他大步走到宁栀柔面前站定。“苒苒现在怎么样了?”宁栀柔立刻收起了刚才那副放松的模样,轻轻的叹了口气,语气充满担忧:“我也不知道,现在还在手术中。”闻言,上官濯眉头紧锁。他在得知上官苒出事之后就立即开车赶过来。这一路上,他都一直在不停的祈祷上官苒不会出事。可现在赶到医院,却被这道冰冷的门锁拦住。“苒苒从小被宠着长大,很少受伤。”上官濯眼底闪过一抹冷意,“龙小姐,究竟发生什么了?”他不信有人那么胆大敢对上官苒出手。看出上官濯对上官苒的重视,宁栀柔咬了咬唇。就算她现在说谎,等上官苒手术结束,上官濯也会知道情况,倒不如……“都怪我,如果我要是多关注一点苒苒就好了,她从那么高的楼梯上摔下来,一定很痛。”宁栀柔眼角滑落下几滴眼泪,哭得越来越厉害,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心疼自己好朋友的女孩。她哭的梨花带雨,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够发现她眼睛一直无意识的看向上官濯。这明显是一场作秀。然而,上官濯满心都在上官苒的事情上,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宁栀柔。见上官濯根本就没有过多关注她,宁栀柔咬紧了下唇。她突然往前走了一步,委屈巴巴的模样看着上官濯。“濯哥哥,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没有保护好苒苒。”这次,上官濯终于将眼神分给了她,但却单纯只是因为她的这一句“濯哥哥”,让他浑身不舒服罢了。他紧抿着薄唇,淡淡回答:“我怪你做什么,又不是你推苒苒下楼的。”一下子,宁栀柔忽然明白了什么叫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尴尬的笑了笑,“确实不是我推苒苒下楼的。”上官濯忽然噤了声,他低头看着面前的宁栀柔,总觉得她好像有些奇怪。他的目光带了一丝探究,宁栀柔顿时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