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吟和沉香出去之后,苏映安捂着嘴,小声问红梅:“她们出去了吗?”红梅朝着门口看了一眼:“已经回屋子里面了。”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捧腹大笑:“两个人心中加起来一百个心眼子,我倒要看看她们能翻起什么样的波浪来。”红梅也说:“今日下午吵的不行,不过我没去管,也叫小芹不要去了。”苏映安点点头:“做的很好。”晚饭之后,红梅伺候苏映安消食、洗漱,一直到躺在了床上,沉香忽然来了。“少夫人,奴婢还是伺候您吧,奴婢没有伺候过下人,就怕伺候不了云吟。”这话中有怨气。苏映安故作严肃,“我是不是说过,你不许说这种话?你不要觉着我脾气好,便不将我的话放在眼里。”沉香红着眼,就算低头,她也看出太多的不情愿。她问:“你这是怎么了?之前不是答应的好好的?”沉香哭诉:“谁知道她会那般磋磨我。”原来是云吟故意折腾她了。苏映安全然不在意:“都是一个院子的,等云吟养好了伤自然会感谢你,你就先忍忍。这几日她受了伤,心情难免会有些不好。”“可是……”苏映安打了个哈欠,故意说:“去吧,去伺候云吟睡觉了。”沉香的怨气不知道有多重了,但也只能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她走后,苏映安摇了摇扇子,勾起了唇角。今夜她们俩恐怕都别想睡好了。果然,不到半夜,睡着的苏映安就被开门的声音惊醒。重活一世,她十分警惕。“是谁?”她坐起了身子,盯着屏风后面。只见红梅端着烛台小心翼翼地过来,捂着光亮说:“少夫人,可是不小心吵醒了您?”苏映安见是她,松了口气问:“出什么事了?”红梅道:“云吟跟沉香又闹起来了,奴婢跟小芹两个睡不着,便想着来少夫人外屋的榻上守着。”苏映安闻言笑了一声,问道:“吵起来了?”红梅无奈:“不是,是打起来了。”她大笑了两声,又重新睡下说:“快些去歇着,不用守夜,你俩在外间睡下就行。”苏映安这才沉沉睡去。第二日,秦文来给苏映安和云吟把脉的时候,看见云吟那副憔悴疲倦的样子,紧皱眉心。苏映安故意问:“怎么了秦大夫?可是有什么问题。”他正在给云吟把脉。秦文道:“云吟姑娘本就受了内伤,少夫人给的那些药方子有奇效,可是也经不住她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恐怕会让身子很难恢复了。”苏映安斥责云吟:“听见了吗?不要辜负我跟秦大夫,你自己不好好爱惜身子,如何让身子痊愈?”云吟愣了愣,正要张嘴诉苦的时候,苏映安便又看向了秦文。“秦大夫,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顾云吟。我整日事多,顾不上她,就只有你能帮我看着她了。”秦文点头,“少夫人也要好好爱惜身子,不要太过劳累了。”她是一点都不累。现在画舫跟书肆的经营都越来越好了。云吟插不上话,只能对一旁低着头没说话的沉吟剜眼恨。用过早饭之后,苏映安便出门去了。秦文趁着没有别人在的时候,对云吟说:“云吟姑娘,旁的人不知道你身子如何,你知道,可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啊。否则就算是神仙来了,恐怕都难叫你痊愈了。”云吟心慌:“秦大夫,我这是怎么了?”秦文叹息着摇头说:“记得按时吃药便是,少夫人拿来的神医的方子,很是奇特,一定对你有好处。”他不说,云吟才更着急:“秦大夫,我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啊。是孩子出了问题吗?”秦文闻言心头一跳:“姑娘慎言,别忘记了世子爷的交代——孩子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你再这样下去,我也不能保证孩子是不是会出问题。”屋子外,沉香震惊地捂着嘴。云吟有了身孕?世子也知道?该不会那孩子也是世子吧?她嫉妒万分,恨不得现在就要向少夫人揭穿云吟。可是仔细想了想少夫人对自己的态度,沉香又觉得,会不会少夫人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才会让云吟以养伤的借口,实则来养胎的?沉香决定试探云吟和少夫人一番。画舫。苏映安刚到,一身劲装的男子就给了她一封信。那男子压低了声音说:“苏掌柜,在下是王府的侍卫,这是王爷给您的回信。”苏映安看他觉得眼熟,点了点头。男子施展轻功而去,不管是来还是走,都没有被几个人看见过。苏映安拆开了信封,看了里面的内容。越看,她一双眉毛就皱得越紧。谢景辞的意思是他没有功夫来,忙得很。苏映安有些失望。看来这件事情,还真就只能自己去解决了。她往画舫里面去,正好楚卿卿从上面下来。苏映安看见她便说:“那时间事情,恐怕还是需要我亲自去见一见太子殿下。”楚卿卿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我还以为苏小姐找外援已经成功了呢。”苏映安奇怪:“什么意思?”楚卿卿道:“昨日太子走的时候,说好了今日要来,但谁知道他今日只是派遣了身边的侍卫来了一趟,同我说他有事,这几日都不会来了。”“不来了?”她微微蹙眉,“不是我,也不是我找的人做的这事,不过他不来了,也算是一件好事了。”楚卿卿也露出了笑容说:“是,这几日我还能继续教青娘们新曲子了。”苏映安心头的那块石头也落了地。她照例巡视了画舫,然后在画舫离开码头之前,下了画舫,准备去书肆看看。如今她怀有身孕,就算没有秦文叮嘱,她自己也知道该注意什么。毕竟两辈子算上,她这是第二次有身孕了。刚刚抵达了书肆,苏映安远远地就看见一架十分气派的马车,停在了书肆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