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珠尴尬的脸都红了。“一家人,可不行瞒着的。”晏姝在没看到玉敏露面的时候就猜到是曹姨娘那边有不妥的地方了。傅玉珠叹了口气:“曹姨娘寻死觅活的要见母亲,这事儿被李嬷嬷拦下了,昨儿晚上曹姨娘把四姐叫过去,到现在也没让出家庙,有人听到四姐在家庙里哭,哭得可惨了。”“该早点儿告诉嫂嫂。”晏姝起身:“走,我去看看她闹腾什么!”傅玉珠赶紧跟上来:“嫂嫂,大哥在家,要不要一起?”“不着急。”晏姝不想惊动傅少卿,毕竟曹姨娘是亲生母亲,自己让傅少卿去不合适,真要是想见,傅少卿完全可以自己过去,府里也没人会拦着的。家庙门口,守门的婆子见到少夫人和五小姐,过来请安。“开门。”晏姝说。婆子不敢怠慢,开了家庙的门,晏姝迈步进来的时候,迎面一卷竹简就砸过来了。傅玉珠一闪身接住了竹简,看着披头散发的曹姨娘,怒喝:“你是疯了吗?”“疯了啊,疯了啊,我被你们逼疯了啊。”曹姨娘拍着手,跳着,笑着,围着廊下的柱子转着圈:“砸死你个小贱人!害我们全家!”“去找玉敏。”晏姝对傅玉珠说。傅玉珠大步流星进屋去。“想要见傅少卿,以为傅少卿救了太子的命,功劳很大对吧?”晏姝走向曹姨娘:“你应该也知道了,傅少卿要娶长公主的孙女岳长乐,长乐郡主身份比我高多了,嫁过来必定我都得礼让三分,对吧?”曹姨娘靠在柱子上,笑眯眯的打量着晏姝,眼底藏着那一抹淬了毒一般的怨恨。晏姝挑眉:“装疯卖傻倒是像模像样的,可你怎么不用用脑子,傅少卿若是想见你,何须你如此折腾?你只知道那是你亲生儿子,却眼瞎的看不出来,他是侯府的长子,是父亲和母亲都十分在意,也尽心培养的人,相比之下你这个亲娘,为傅少卿做了什么?”“你个小贱人!猖狂不了几日的!”曹姨娘笑嘻嘻的说:“我的儿子活得好,我的女儿也孝顺,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你杀了我全家!也杀我啊!”晏姝压低声音:“那要看你作到什么程度,随便作,作的紧死得快,我不在乎成全你,早一天晚一天也无所谓的。”曹姨娘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竟敢说出杀自己的话!“嫂嫂,四姐好像不对劲儿啊。”傅玉珠跑出来:“我抱不动四姐。”晏姝抬起手抓住曹姨娘的领口:“你连自己亲生的儿女都算计是够狠,很可惜,你遇到的是我!”“让婆子把玉敏送去母亲那边,请白神医和长兄过去诊治。”晏姝说。傅玉珠立刻去叫婆子进来。曹姨娘发疯了一般扑过来要抓晏姝,晏姝本就捏着她的领口,就着她扑过来的力气,侧开身往旁边一甩,曹姨娘往前扑倒在地,摔得结结实实的。傅玉珠扭头看到这一幕,快速的眨了眨眼睛,嫂嫂这小身板儿,还挺有力气啊。晏姝过去一脚踩在曹姨娘的脖子上,用了力气让她挣扎不了,看着曹姨娘的脸憋得发紫,冷声:“你等着,你儿子马上就来看你了,至于会怎么对你,你可以尽可能的猜想。”婆子背着傅玉敏从家庙里出来,另外一个婆子把曹姨娘扔到屋子里上了锁,晏姝和傅玉珠跟在后面往椿萱堂来,半路上傅玉珠去闲云院请白长鹤过去。秦夫人刚歇下,听到晏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立刻起身了。“夫人,少夫人从家庙里把四姑娘接回来了,看着不太好。”李嬷嬷进来禀报。秦夫人赶紧往外来,到外间见躺在暖炕上的双眼紧闭的傅玉敏,皱起眉头:“曹绣云是作死!”“母亲别生气,曹姨娘是想要见长兄,先请了白伯和长兄过来看玉敏怎么样了,回头您得让兄长过去一趟的。”晏姝说。秦夫人坐在傅玉敏旁边:“她个不是好歹的,少卿不去见她是想要磨一磨她的心性,儿女孝顺反倒被她折腾,不知惜福。”白长鹤和傅少卿来得快,进门傅少卿先给秦夫人跪下了:“母亲,让您操心了,是儿子不孝。”“说的哪里话,你快看看玉敏是怎么回事,回头过去家庙看看她,再这么折腾,那就不能怪我翻脸无情了。”秦夫人说。傅少卿这才起身过来跟白长鹤给妹妹诊脉。一旁站着的晏姝打量着傅玉敏,她知道曹姨娘真正的心尖子是傅玉敏,而不是傅少卿,上一世曹姨娘所有的盘算都是为了女儿,可没有为儿子打算一分一毫,所以是娘俩的计,还是曹姨娘狗急跳墙呢?白长鹤取出来银针,几针下去,傅玉敏长叹一声醒转过来,看到傅少卿的时候,哽咽的喊了一声:“大哥。”“没事了。”傅少卿说:“你好好躺着,我去家庙。”傅玉敏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袖:“娘的心里苦,别怪她。”傅少卿看着妹妹,轻轻地点了点头。“白兄,这孩子是怎么回事?”秦夫人问。就这么一句话,晏姝精准的看到了傅玉敏脸色瞬间苍白了许多,心里明白了,这是母女二人一条心啊,怪不得上一世傅少卿不受亲娘的疼爱,一个以大局为重的儿子,和一个对脾气的女儿,自是会为对脾气的女儿更多用一些心思的。白长鹤收起银针:“没有大碍,就是吃了点儿钩藤散。”钩藤可以让人昏睡,但不会昏迷不醒。傅少卿学医,为他启蒙的是曹忠,曹忠医术可能不入流,但对草药很熟悉,所以不管曹姨娘还是傅玉敏,认识草药并且知其用处,并不难。但,钩藤在京城可不是随处都能见到的,这种草药只在江南才有,在京城想要钩藤,需去草药铺购买。讲真,这些手段对于晏姝来说,简直都没眼看!毕竟一眼就看穿了,漏洞百出,结果曹姨娘和傅玉敏还用的如此明目张胆,可笑。秦夫人让李嬷嬷带着人把傅玉敏送过去,伺候傅玉敏的丫环和婆子都被叫过来了,就在椿萱堂门外跪着。“母亲,曹姨娘不算什么,玉敏是府上的姑娘,若不送出去,以后只怕会越学越歪了。”晏姝说。秦夫人看着晏姝:“少卿回来,我就让他去看曹绣云了,是少卿不肯去,如今看来知母莫若子了,我以前只觉得她是个安分的,府里也没闹过什么幺蛾子,真是危难时候见人心啊。”“母亲,长兄会自己处理好的。”晏姝说:“大不了放出来,您不要担心,只要把玉敏送出去,她在我眼皮子底下放着,随便闹腾都无妨,如此还能让那些盯着侯府的人放松警惕心呢。”秦夫人挑眉:“怎么说?”“侯府太上下一心了,有人会见不得侯府好的,长公主那边送来了一个岳长乐,也是这个目的,闹腾的越狠,外人越觉得看了热闹安了她们的心。”晏姝说。秦夫人噗嗤笑了:“你这聪明的,好好好,听你的!”家庙里,傅少卿刚进来,就听到一声怒喝:“跪下!你这个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