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此话一出,江静瑜火冒三丈之高。一旁的林敬抓了抓脑袋,满腹怨气地望着沈嘉睿。他好不容易瞒住的,却又被他抖落出来了。神经啊!非得让他工作不保。“可以先别报警,但是得找大嫂要个说法,大哥现在生死不明,她不该一点歉疚感都没有。”沈嘉睿就是想为沈矜墨出口气。头脑简单的他也没想这么多。“陆知薇,这次,我绝对不会放过她。我要她给我儿子偿命。”江静瑜拿着手机当即就报了警。受理案件的警察依旧是刘长青,他分管的就是这一片区。通过接线员的描述,沈家夫人要求警方逮捕陆知薇,说她亲手刺伤了她儿子。听到又是一起要陆知薇入狱的案件。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起了。刘长青哪里敢直接出警抓人,先派了人去出事的酒吧调查。把酒吧监控调了一遍,沈矜墨被刺伤前后一个小时的监控无故消失了。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陆知薇杀人,竟凭一面之词他们无法定罪。江静瑜听说警方没有立即逮捕陆知薇。认为陆知薇和警方关系匪浅,有意包庇,索性自己带人前去陆家大闹了一番。车子停在陆家雕花铁门外。江静瑜一连带了四五个保镖。狂摁门铃。陆家的管家一件是沈家夫人,立马吩咐陆家上下谁也别给这疯女人开门。“陆知薇,你出来,你个杀人犯。”管家听着门外动静,忙给陆知薇打了一通电话,让她千万别回来。陆知薇这边正准备下班,也同时接到了刘长青给她打来的电话,给她提前透了气。挂了电话之后。陆知薇为了避开难缠的江静瑜,只身一人赶赴医院。抵达医院手术室外。沈家老太太和沈云淑以及其他沈家人都在。陆知薇的到来,犹如亲自站上了审判台,等待着沈家人的审判。“薇薇,你快告诉奶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只要说不是你做的,奶奶就相信你。”沈太太明明很担心自己的大孙子,但依旧保持着该有的理智。没有证据证明人是陆知薇刺伤的,她不会下定论。“我是厌恶他。”陆知薇睨了一眼手术室。老太太握住她的手缓缓滑落。“但,我没有刺伤他,事发之时,我在陆氏集团上班。有陆氏集团所有员工替我作证。”陆知薇冷声道。她原本可以不来,警察自会公断。但这么大一口锅扣在她身上,她要是不事先过来申明。影响的是老太太和沈云淑接下来和陆氏集团的合作。代言合同才刚签完。“嫂子,陆氏员工都由你掌控,你想让他们帮你打掩护轻而易举。”沈嘉睿咬着唇道。沈云淑抱着手臂走到陆知薇身边,扣住她肩膀:“薇薇和墨儿都已经离婚了,她杀他做什么?她没有杀人动机。”“也许是两个人在包厢吵架了呢,情绪激动之下误伤。”沈嘉睿又道。陆知薇正要开口说什么。林敬突然走过来弯腰凑到她耳边:“陆小姐,麻烦你跟我来一下。”陆知薇会意,跟他一同离开了一会儿。去了顶层天台。林敬将一份导出来的监控录像备份用手机播放给陆知薇看。看完监控录像里那个一模一样的自己。陆知薇震惊地瞪大眼睛。画容术又一次出现了。这次是画的她的脸,用她的脸来刺伤沈矜墨。“陆小姐,监控录像是我私自调出来的,酒吧那边的已经被删除了,警方那边暂时不能逮捕您。但我还是希望您给我一个解释,视频里的人不是您又会是谁?”陆知薇支着下巴,凝视着视频里拍到的这个人。“如果我猜的没错,是上次和威廉比赛画容术的半面妆,一直潜伏在沈矜墨身边,一个喜欢他的女人。”“怎么可能?她喜欢沈总为什么还要刺伤他?万一,万一沈总真的死了呢?”“她下刀的时候应该掌握好了力道。她这一刀刺下去沈矜墨不会死,但会恨透了我,我也会随之入狱。”陆知薇眸色暗了暗。“好一个一箭双雕,可是会是谁呢?计谋如此高超,还精通画容之术,我待在沈总身边这么多年,从未发现还有这样的人存在。”林敬摇头感叹。“不是没有这样的人存在,只是她隐藏太深了,或许一开始所有人都忽略了她的存在。林敬,有件事,需要你配合我做。这样或许能揪出她的狐狸尾巴。”陆知薇思忖了一阵,凝重地望着林敬。“好,陆小姐,您敬请吩咐。”“你为何选择相信我,不怕我真是杀害你们家沈总的凶手?”“身在沈总身边多年,您的人品我信得过,您若是想杀沈总,绝对不会留他到现在,早把他……”“你还别说,我真有想过这想法。”陆知薇毫不掩饰道。林敬浑身竖起一阵汗毛:“……”“她既然喜欢你家沈总,那就得找个办法引蛇出洞……”陆知薇贴近了林敬几分,把自己的计策告知了林敬。林敬听完她的计谋将信将疑:“可是这样一来,您可能会有些麻烦。”“没事,我会出国一趟先避避风头。”上次在画容挑战赛上,半面妆暴露的手法很可能跟师父有关,她必须出国找一趟师父先调查到这个半面妆的背景。陆知薇说完,转身走消防通道下了楼。林敬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还别说。看起来还真像是要跑路。他不会真的被忽悠了吧。林敬抓了抓脑袋,还是按照陆知薇所说的去了一趟医生办公室。没过多久,有医生穿着防菌服走进了抢救室。两个小时之后,抢救室的灯灭了。医生和护士推着做完手术的沈矜墨从抢救室出来。沈老夫人和沈云淑,沈嘉睿,沈书媛几乎同时奔向门口。摘下口罩的医生沮丧的叹了一口气:“不好意思,各位家属,我们已经尽力了。”老太太听完,腿脚一软,昏厥了过去。“妈。”沈云淑大喊了一声,接住老太太。医生赶紧过来搀扶着老太太往抢救室送去。留下的沈书媛满眼通红,望着移动病床上那个被白布遮盖的颀长身躯,不可置信的摇摇头:“不,哥是不会死的,他怎么会死呢。”她扑到床旁,扯开了那白布。满身是血的沈矜墨安详的闭着双眼,面色寡白,唇色尽失。手脚僵硬,温度也在一点一点下降,连呼吸都感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