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咬着唇,用了好久才平复好情绪。沈书媛回复了沈矜墨:【好的,哥。】对沈矜墨,她惟命是从。他是她的神明,是她唯一的信仰,哪怕穷其一生,粉身碎骨。她也会追逐着他,臣服于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出这种扭曲的心思来的呢。沈书媛也说不清道不明。大概是仰慕十七岁的沈矜墨,站在泥泞的沼泽里,扛起整个沈家重担时那腔倔强的孤勇,让她着了迷。又或是失去父亲后,他一人跪在墓园里身上那悲惨落寞的可怜模样,让她心生怜惜。她想站在他身旁,和他风雨同舟。……陆知薇和阮纪洲还没退席,和老太太聊了好久的天。好些个宾客轮流上来和老太太敬酒祝贺。陆知薇和阮纪洲这便退了席,把位置腾出来。沈书媛突然走到陆知薇身边,挽住她的手:“嫂子,跟我去个地方。”“你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嫂子了。”这是陆知薇第二遍提醒她。沈书媛咬了咬唇:“叫习惯了嘛,改不了口,而且我哥希望我这么叫你。洲哥哥,我先把她借走一会儿哈。”阮纪洲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陆知薇已经被拽走了。来到后山的竹林。那一片林子伫立在小山坡上,翠竹苑背靠的就是这座小山,站在山顶,视野开阔,可以纵览整个翠竹苑。陆知薇来到竹林,竹林四周被漂亮的七彩星星灯装饰了一番,一闪一闪的光亮犹如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平地处放着一张圆桌和两张椅子,桌上有一些茶点瓜果。沈书媛把陆知薇推到椅子那坐下:“坐着。”陆知薇立马觉察出了端倪。莫不是沈矜墨在搞什么鬼?反应过来的陆知薇正要起身。砰——绚烂的烟火从不远处升起,在夜空中炸开。变成一朵朵颜色各异的玫瑰花耀眼绽放,如一幅绝美的画卷。翠竹苑的来宾,看完了表演吃完了席,没想到还有烟火秀。一个个静静坐在席位上,抬头看向天空。陆知薇从未看过如此盛大的烟火秀,呆呆地看向高空。那成片的蓝色玫瑰烟火充斥着金钱的味道。真是好大的手笔。沈书媛不知何时离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身侧。薄凉的指尖缓缓朝她靠近,想去牵她的手。快要牵上的时,沈矜墨停住了,将手缓缓缩回,揣回裤兜里。尊重她,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克制。“好看吗?我请烟花设计师专门为你设计的。”低沉的嗓音传入陆知薇耳中,扭过头一看。沈矜墨站在了她身侧,身上散发着熟悉的松木香。“我今年二十三,不是八十,我不用跟老太太同时贺寿。”陆知薇避开了几步,转身准备下山。沈矜墨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跟我待一会儿,哪怕是一会儿都不行吗?”烟火还在盛放,砰砰砰的响声伴随着闪烁的光晕印在沈矜墨的脸上,英俊的五官愈发深邃立体。“跟你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窒息。别再缠着我了好吗?别让我更厌恶你。”陆知薇冷冷开口。每一句话都恨不得把沈矜墨燃起的那点念想一一碾碎。那张昳丽的小脸在如此浪漫的夜空下,还能绝情至此。沈矜墨失声笑了。是那种无可奈何的笑。他自问世间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难题。如今,这难题就站在他眼前。他连写解字的资格都被她抹灭了。竹林后站着的沈书媛静静看着这一幕。妒忌,抓狂使得她揪紧了裙摆,指甲狠狠嵌入裙子里。她求之不来的东西,陆知薇可以轻易获得。可她却不懂珍惜,把沈矜墨的偏爱弃之敝履,随意扔弃。“我可以不缠着你了,但这杯红糖水,喝了吧,我第一次给人煮东西,不想浪费。”沈矜墨情绪收敛的很快,转身走到桌前,把桌上用保温杯装着的红糖水拧开盖子递给她。“给我煮红糖水做什么?”陆知薇一时没明白他这一番谜之操作。“不是来姨妈了?”“我什么时候……”陆知薇脱口而出,话到一半咽了回去。是刚才沈云淑刚才在饭桌上那几句话,他记下了。“这是条件?”陆知薇问他。沈矜墨深邃的望着她,点头:“嗯。”“好。我带回去喝。希望你说到做到。”陆知薇捧着那只保温杯下了山。烟火秀终于停止了。绚丽的烟火色和她的背影一起消失在沈矜墨视野里。沈书媛看见落寞坐在椅子上的沈矜墨,手里握着两瓶啤酒准备朝他走去。一道身影却先她一步,奔向了他。“沈哥哥。”夏晚盈气喘吁吁飞奔到沈矜墨面前。沈矜墨狐疑地瞥了夏晚盈一眼:“你怎么会来这里?”老太太不太喜欢她,所以他没带夏晚盈来翠竹苑。夏晚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我想着奶奶八十大寿,我不过来道贺一声,她老人家更不喜欢我了。沈哥哥,我刚才看到你给陆知薇喝了一杯红糖水,孕妇是不能喝红糖水的。那东西在孕初期有活血的功效。”“你说什么?孕妇?”沈矜墨从座椅上站起身,不可置信望着夏晚盈。“你……你不知道吗?她怀孕了。”夏晚盈睁着一双清澈黑亮的大眼睛,真诚说道。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春风吹过烧烬的心脏,一瞬间死灰复燃了。她怀孕了!孩子一定是他的。一定是提出离婚的那天晚上,她们抵死缠绵了一共三次。喜悦攀上心头,沈矜墨勾着唇角,像个毛躁的年轻小子,疾步奔向陆知薇离开的方向。来到翠竹苑大厅,他几乎见人就问。“看到陆知薇了吗?”祈明礼和熟悉的几个宾客凑在一起聊天。沈矜墨寻人寻到了他面前。“看到你嫂子了吗?祈明礼。”沈矜墨的言语透露着难以抑制的激动。自打这家伙离婚后,他还是头一回见他笑这么开心。“我看见她去洗手间了。”“好。”“喂,你懂点分寸吧,人家上厕所呢。”祈明礼见他就要往一楼洗手间冲,一把揪住他胳膊,把他给扯回来。这家伙怎么就总是教都教不会呢。人家上厕所还强行冲进去,这行为多下头。“我等不及了。她怀孕了,她怀孕了,你知道吗?”沈矜墨恨不得跟在场的每一个分享这份喜悦。“我现在知道了。孩子他爸谁啊?”祈明礼理智且淡定地问。“当然是我的。”沈矜墨推开祈明礼。洗手间的门没关。沈矜墨一推门,就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