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寻没有看他,而是打量起冯师爷,一个年近五旬的老者,暗影卫给的消息,这个冯师爷算是衙门里的一股清流。
虽然无官无职,却靠着自己微薄的力量想给百姓做点好事。
庞县令见宋寻没有像别的犯人那样,对自己感恩戴德,反而无视自己。
心头火又拱了起来,瞪眼喝道:“大胆刁民,见本官不下跪,拖下去打……。”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宋寻直接跪地,十分虔诚的道:“草民参加县令大人。”
他没有功名在身,也不是秀才,见官下跪是应该的。这种小事,他不计较,懒得计较,只想尽快救出灵儿。
庞县令有火发不出,只好龇牙咧嘴的道:“你有什么冤屈,本官一定给你做主”
宋寻依然跪着说道:“我状告牛哥一伙人,下毒谋害人性命,栽赃陷害姚记零食铺的掌柜姚灵。”
庞县令掏了掏耳朵,不可置信地道:“谁,牛哥,不可能,你搞错了。牛哥是我们安陵城有名的大善人,平日里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碾死。怎么可能下毒害人。”
冯师爷无语地翻着白眼,围观的百姓更是纷纷吐吐沫,这县令大人真是好坏不分,颠倒是非。
宋寻皱眉双手拖着状纸道:“这是我的状纸,我有人证,也有物证。烦请大人将牛哥唤来对峙。”
冯师爷接了状纸,对庞县令低声道:“大人,今天这事不能善了,还是把苦主都叫来吧!”
庞县令点了点头,精神不振地道:“我回后堂喝杯茶提提神,人犯来了再叫我。”
说完起身朝后堂走去,宋寻对着房梁轻轻地点头,小七如同鬼魅一般追踪而去。
冯师爷见宋寻和小女孩还跪着,不忍心地道:“两位先起来吧!”
宋寻听话地将小女孩扶了起来,见她害怕的直发抖,低声哄了两句。
姚灵很快被带到,两人眼神交流,得知灵儿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委屈,宋寻这才放下心来。
大家等啊等啊等,等了足足两刻钟,牛哥才被衙役们不情不愿地给请了过来。
见到姚灵和宋寻,得意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小女孩愤怒地扑上去要拼命,被宋寻给拦住了。
再一次升堂,庞县令打着哈欠坐下,这次他没有强调下跪的事情,而是让牛哥将事情经过讲述一遍。
牛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我可怜的干爹,吃了她家的零食,疼得满地打滚,竟一命呜呼了。
这黑心肝的臭婊子,开了一家黑店。大人,干爹已去,我心善不用她以命抵命,关了她的店,把她赶出安陵城即可。”
牛哥说得大义凛然,姚灵和宋寻听得眼角直抽。
庞县令居然赞赏地道:“你真是个心善的人,人家都害死了你的干爹,你还愿意放她一马。”
牛哥笑着道:“人死不能复生,我就当积德行善了。”
两人一来二去的,竟然互夸起来,听得围观人群直作呕。
终于,庞县令抡起惊堂木宣判道:“本案证据确凿,事实清楚。本官宣判,姚记零食铺子即日起关门,其财产充公。你,你们给我滚出安陵城。”
姚灵刚要开口说话,人群中一道稚嫩的声音喊道:“不,不,铺子不能能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