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青鸾欲言又止,“我并未做错什么。”武隆基连忙拽住她:“你可别糊涂,就算你不认,也无济于事,除非他们能拿出证据证明是我们的问题!”“到时候就一切都晚了!”武隆基威胁道,“别忘了,今日宴会邀请的不仅是武家,更有众多权贵子弟在场。”青鸾闻言,脸色变得苍白,她清楚聚会中不乏京城显赫人物。但他们未曾察觉,徐昊轩才是素雅轩背后真正的主人。因此,他们一门心思拿青鸾作为突破口,却忽略了徐昊轩的表情,此时已隐含杀机。而他们更不了解的是,当徐昊轩露出这样的表情,往往意味着他正在酝酿一场风暴。青鸾暗自叹息:妙音坊怕是要风雨飘摇了。“徐大人,借官势欺压百姓,此举似乎不妥吧?”一直沉默的七公主武巧云终于开口。徐昊轩摇头否认:“公主殿下,非是我徐某无理取闹,实在是妙音坊有失偏颇在先!”院内的风波引来了其他宾客的围观,有人顾不得身边的佳人,只为凑热闹,甚至有人衣衫不整便匆忙赶来,让徐昊轩哭笑不得。“徐大人,您可有确凿证据支撑此言?”武巧云心下暗忖,这妙音坊身为官家背景的风月之地,行事自当审慎周全,剽窃名曲之事,恐非其作风。徐昊轩无奈轻笑,他并无针对七公主之意,显而易见,七公主乃是被那些纨绔子弟所蒙蔽,而她尊贵的身份,如今却成了武隆基等宵小威胁自己的利刃。“不如如此,我们请陆永骏现场挥毫作词,如若其才华能得到七公主的认可,七公主便可作为公证之人,证实妙音坊确有抄袭陆永骏曲词之举。”徐昊轩此议,既公正又不失体面,对七公主武巧云既无偏爱亦无恶感,不愿使之难堪。七公主心中犹豫,毕竟年少未经世事,不似其双亲那般老谋深算。“此计甚妙。”徐昊轩深知,唯有真材实料方能平息众怒,他转身,目光炯炯锁定陆永骏。“来吧,小陆,展现你的真功夫!”陆永骏吞咽了一口唾沫,清了清嗓子,毅然踏上舞台中央。“我,陆永骏,今日呈上拙作一词,若诸位听后不满,我当即卷铺盖远离京城,绝无二言!”随着一声响,一只装满文稿的箱子被摆上桌案。陆永骏缓缓揭开箱盖,只见内里纸页纷繁,诗词歌赋,丹青画卷,琳琅满目。众人皆凝神静气,全神贯注等待陆永骏的吟唱。他唱的,正是其拿手之作。“蝉声切切,长亭暮色凉,骤雨方歇。城门宴别意绪索然,兰舟催发之际,留恋处泪眼相望,无言以对,哽咽无声。念此行,千里烟波漫漫,暮霭沉沉楚天远,古往今来离别最伤情,更何况秋意凉薄添离愁。今夜酒醒何处?杨柳岸,晨风残月。此别经年,纵使良辰美景,亦是虚设。纵有千种风情,又向何人诉说!”陆永骏的歌声如玉珠落盘,清脆悦耳。在古时,词曲本为吟唱而生,陆永骏不仅吟诵,更将其融入旋律之中,直击人心。设若大乾有选秀舞台,陆永骏开口一句,恐怕转椅上的导师已纷纷转身,掌声雷动。“啪啪啪!”掌声如潮水般响起。“妙哉!”“好诗!”“陆公子,实乃奇才也!”“如此佳作,世间罕见!”赞声四起,满堂喝彩。“好!”有人率先叫好,引发阵阵共鸣。“陆公子果然是才情横溢,这一曲,堪称绝妙!”武隆基面色铁青,未曾料想陆永骏能有如此深情动人的词章。陆永骏淡然一笑,“多谢各位谬赞,只愿今夜之后,妙音坊能改弦更张,归于正途。”徐昊轩亦不禁鼓掌,心中对其敬佩不已。“这才是真正的陆永骏,这份才华,怎能不让人由衷敬畏!”玩笑归玩笑,青楼之地岂是等闲之辈可立足?陆永骏之才,在任何风月场中都是令人折腰的存在。一旁的武隆基气得咬牙切齿,没料到陆永骏确有真才实学。他刚刚还言之凿凿,指控陆永骏诬陷,企图在七公主武巧云面前树立权威,却不料瞬间遭受了沉重的打击,那羞愧的热浪犹如炙烤,几乎难以承载。与此同时,武巧云公主完全沉浸在乐曲营造的凄美与苍茫之中,仿佛亲身漫步于垂柳轻拂的河岸,感受着孤独寒风的轻抚,与繁华喧嚣的京城默默告别。一时间,泪光已在眼眶中悄然闪烁,她自己都未曾察觉。这场景,让徐昊轩心头猛地一紧,生怕外界误解为是他使七公主蒙受委屈。武巧云迅速恢复了镇定,语气诚挚地说:“本宫愿意作证,陆永骏非欺瞒之辈,仅凭他的才情,便能驾驭如此佳作,唯独他,才能谱写出这般震撼人心的旋律。”武隆基内心愤怒难平,却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将这股怨气暗暗算在了徐昊轩的账上。七公主的目光转向徐昊轩,询问道:“徐大人,您认为此事该如何解决?”武隆基眉头微皱,暗自纳闷为何七公主会偏袒外人。徐昊轩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道:“我要妙音坊向陆永骏公开道歉,并且这段时间的所有收益必须归还陆永骏,那本就是对他劳动果实的窃取。”“不仅如此,对于这段时间给陆永骏精神上造成的无法估量的伤害,妙音坊也必须支付相应的精神赔偿。”此话一出,四周皆是倒吸凉气之声,秋香和杨妈妈更感觉如同天翻地覆。“徐大人,这要求未免过分了,哪里有什么精神赔偿之说?这不是强词夺理,想要敲诈吗?”武隆基不满地说道。“哼,现在你们该明白了。”徐昊轩淡笑道:“这是我的决定,而非与你们商量。”“看看你们把我的陆兄弟折磨成什么样了?一个曾经壮实的青年,现在瘦骨嶙峋,这全是你们施压的结果。”徐昊轩说这话时,目光温柔地投向陆永骏,充满了深切的同情。而陆永骏则是一脸茫然,他什么时候变成了两百多斤的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