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非空停下了节奏,眉毛微微蹙了蹙。张无恨也停了下来。所有人都不解的看着。羊胡子嘲讽道:“怎么?喝不完了?”非空很认真地说:“小羊羔,你听到了吗?”羊胡子道:“听到什么?别想赖账,这酒你今天不喝完,你就付钱。”非空转而对大家道:“大家听到了吗?”大家都一脸迷惑的摇头。非空急了,道:“你们真的没有听见吗?武当山上的急报钟声啊。”羊胡子冷笑道:“你小子别想找其它的借口了,还武当山上的急报钟声呢,自武当一派在武林中创建以来,就从来没有敲过那声,你、、、、、、”羊胡子还没有说完,他的脸色马上就变了,因为这时候大家都听到了五声悠扬浑厚的钟声缓缓的传来,一声比一声急切,清澈的响在了耳边。“不好!真的是武当山的急报声,快走!”当羊胡子说完这话的时候,他的人已经在门外的十米之外,大家都知道店老板羊胡子是武当派的弟子,但是平时从来没有见他露过武艺,现在一看,都不禁大吃一惊。“等等我。”非空一把拉着张无恨,马上跟着追了上去,他也不管张无恨会不会武功,纯属情急之下。张无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只好任凭非空拉着。很快,偌大的一个茶楼马上空无一人,大家都快速的跟了上去,大家都非常震惊与好奇,能让武当响起急报声的事,肯定不是一般的事情。张无恨一路被非空拉着,飞速的奔跑着,一路上竟然没有见到任何一个武当弟子,这让非空更加的着急,张无恨甚至已经能隐隐感到非空手中传来的阵阵颤抖。大约穿过了两重门,到了一个小广场边上,忽然一列武当弟子手中横着长剑,神情严肃的站在那里,把进路封锁了,很多各色打扮的武林人士被挡在了小广场上,只有手中拿着一块玄铁般腰牌的人可以快速通过,原来是认牌不认人,张无恨远远就看到了羊胡子手中牌子一闪,然后就迅速的进去了。那些没有牌的只能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也不敢高声讨论。非空低呼一声糟糕,猛地一顿身子,张无恨差点撞在了他身上。非空道:“有牌的都是武当正规的记名弟子,要命我不是正规的记名弟子,进不去,怎么办呢?”非空很着急的用手拍着头。“有了,跟我走。”非空忽然兴奋的一拍头,拉着张无恨扭头就走。张无恨跟着非空钻了几个狗洞似的洞,终于满身尘土来到了小月门外,非空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慢慢的弯下了腰,弓着身子轻轻的走过了小月门,张无恨只好也跟着。一进入小月门,门外马上豁然开朗,原来小月门外竟然是武当的大广场,现在大广场上黑压压的坐满了人,几乎都是清一色的武当弟子,怪不得非空要那么小心。虽然广场上黑压压的都是人,但却静的可怕,没有一丝的响声。非空一进门,马上坐了下去,他也不能再往前了,他的面前就是武当弟子,张无恨也马上坐在了他的身边。这时,他们才仔细的看着场上的情形。只见场中央春色无边,说是春色无边,那是因为就在正中央正站着数十个近似赤裸的妖娆美女,微笑、倾国倾城,看着张无恨也身心荡漾,脸蛋滚烫不已。奇怪的是在那些美女的正中央又有五位女子各举着一根三丈高的竹竿,杆上分别站着一位身着彩服矮小的老头,那五个老头按东南西北中五个方向站着,头发和胡子已经白如丝,胡子已垂在胸前,说也奇怪,那风无论怎样吹,那胡子就像定型在胸前一样动也不动。那些武当弟子把这些奇怪的女子围成了一圈,留出了两丈左右宽的间隙。在最里面的一圈坐着的全都是一些老道士,他们手中的长剑都放在膝上,眼睛微闭,不声不响,张无恨就只认识武当掌门悟明道长和悟觉道长,还有就是刚才在茶楼里见到的羊胡子也在那一圈中,所以可想知,这个羊胡子可不是一般的茶楼老板。“臭牛鼻子,江湖上都把你们传得无所不能,天下第一了,可是今天一见,也不过而尔。”站在正中方向的老人尖声的说道,说完了又哈哈大笑起来,那声音如同尖刀般的直钻人的耳中,让人难受不已。“就是,都还没有过招,就全都给镇住了,张三丰啊张三丰,你这臭老道,死得早啊,看不到你徒孙们的洋相。”正北方向的老头得意的笑道。张无恨一听张三丰已经仙去,不禁一呆。周围的武当弟子一听到对方辱骂创派祖师张三丰,马上唰的一声齐声站了起来,膝上的长剑也迅速到了手中,怒目而视。“坐下!不可妄动。”突然一阵柔和的声音掠过众人的耳际,大家一听是掌门发话了,马上又缓缓坐了下去。“岭南五煞,当年祖师训诫,尔等不思悔改,今又扰乱江湖,武当门下饶你不得!”悟明道长缓缓而道。原来这五人叫岭南五煞,五十年前从岭南入中原,杀掠无数,武林闻之失色,但其五人武艺高强且心狠手辣,江湖中人死伤惨重,但又不是其对手,于是岭南五煞越来越放肆,竟然直上武当山挑战当时的武林第一人张三丰,被张真人百招之内打败,张真人当时下了怜悯之心,且这五人也真诚悔改,故令这五人返回岭南,终生不许踏足江湖,谁知他们明里是隐匿在岭南,其实一直在暗中勤修苦练,思考着应对张真人的武功招式,而且还练成了几种极邪的武功套路,最近江湖传闻张真人已经仙去,他们马上从岭南重入江湖,直上武当山,一为探视张真人是否还在;二是一洗前耻,以此作为重入江湖的锲机。他们不声不响的就到了武当山,也是武当大意,让他们悄无声息的闯了进来,还没有过招,武当弟子就给他们的销魂阵弄得修为大失,毫无抵制之力,如果不是悟明道长和武当七子及时采取措施,用武当七星剑阵缠住对方,武当就得遭受大难了,饶是如此,也是元气大伤。正东方向的老头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武当臭牛鼻子历来能逞口舌之能,如果不是看在当年张三丰的面上,尔等还能坐在这里?”“贫道敢问,今天你们能出得去吗?”悟明道长缓缓而道,此言不言而明。“笑话,老夫既然来了就不打算空手而归。”正中方向的老头冷冷道。“就是,我们想来就来,想去就去,就凭你们这些臭牛鼻子就能拦得住我们几个?”正南方向的老头附道。“试试便知!武当岂是尔等屑小无耻之辈撒野之处?不用武当正室弟子,就凭在下这等俗家记名弟子就可拿下尔等!”忽然,那羊胡子霍的站了起来,手中长剑已然拔出。原来羊胡子发现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对武当更是百害无益,绝大多数的弟子刚才已经给对方的销魂阵伤了,吃亏在先,而己方却连对方的武功招式都不清楚,底细更是不知,故此他就想以身试试深浅,也好为掌门和武当七子探探路,在场的武当弟子中就以武当七子和掌门的修为最高。“师弟,不可。”悟明道长马上大声道。忽然,只闻一阵爽朗的大笑,一条人影越众而起,快速的挡在了羊胡子的面前,一看,竟然是非空。武当众人一看是非空,看那轻功,竟然不在掌门之下,不禁惊喜万分,惊的是非空的打扮是伙房之人,竟然有如此修为,却不知是何人门下,喜的是武当竟然还有如此俊秀。不但武当众人大吃一惊,岭南五煞更是吃惊不已,虽然他们不把神色注于脸上,但是看到非空的轻功,那可是正当的武当轻功,那修为却不在掌门之下,看不出来武当还有如此之人。“小羊羔师叔,杀鸡焉用牛刀?降伏此等江湖小丑,不用你们出手,你们看着就行,让小子来就行。”非空玩世不恭的说道。“你是何人?”正西方向的老头大声喝问。他的所问也正是众人所问。“在下武当后山伙房非空,非常的非,空即是色的空。也是你的祖宗。”非空呵呵的笑着说。“小子找死!”正西方向的老头忽然双手一劈,一股猛烈的气劲直向非空所站之处而来。“劈空掌!”“非空小心!”悟明道长和羊胡子大惊失色,想不到对方的劈空掌竟然练到了如此境地。只见非空不慌不忙,大喝一声“来的好!”,然后双手缓缓的往前一推,大家只听到一声闷响,一阵灰尘扬起,只见非空蹬蹬蹬的连连向后退了三步方才站稳,再看那老头,却仅仅是晃了晃。此时,大家的心态却完全不同,悟明等人想不到非空小小年纪,竟然能挡得住对方一甲子以上的修为,而用的却又是武当正宗内功,但直到目前却都没有直到非空出于何人门下,更为重要的是刚才对方好像还没有出全力,此等功力,遍观武当上下,看来无人可挡,今天之势,关乎武当颜面与存亡,不可大意。那岭南五煞更是吃惊,想不到一个伙房小子竟然挡得住岭南五煞的七成功力,放眼江湖中,也是一流高手了,看来今天真的讨不了什么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