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澄月还想说什么,吴伟却已经挂了电话。从通话到现在结束,姜澄月还是懵的,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吴伟刚刚是在求情吗?难道是他公司遇到了什么问题,误以为是霍既行做的?仔细想想,好像也只有这个可能了。吴青山的担忧是正确的,今天一大早,就有税务局的上门查账了,他们愣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这么突然袭击。哪怕他们平时的账做的再完美,也经不起这种查法,如果真的是有人授意的话,但凡查出一丁点的问题,他们公司就全完了。发生这种事,吴伟自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姜澄月了,那天聚会他得罪了霍既行,对方报复也是情理之中。吴青山一个小时才狠狠地揍了他一顿,上高中后,这还是吴伟第一次挨打。打完还让他去求情,可看姜澄月这个态度,求情估计也是没用了。他本来昨天还要举行婚礼的,现在好了,婚礼也泡汤了,他们家也完了。吴伟内心的怒火无处发泄,他想到了何明。从一开始就是何明在撺掇他,先是建议他举办同学聚会,又骗他姜澄月的老公是个打工仔,才让他陷入这番境地。于是,他一个电话把何明叫出来了。何明来到他约好的酒吧包厢,进去一看,只有吴伟一个人。何明讪讪地走进去,讪笑着打招呼,“班长,怎么就你一个人啊?”吴伟阴鸷地盯着他,眼神让何明背脊发麻,他硬着头皮来到吴伟面前,“怎么了这是?”话音刚落,吴伟忽地起身,抄起一个酒瓶砸在何明的脑袋上,“草泥马的!”“嘭”的一声巨响,酒瓶碎裂,酒水混合着血顺着何明的额头流下来。何明捂着额头,痛苦地蹲在了地上,嘴里哀嚎着。吴伟仍是不解气,又一脚踹到何明的身上,将何明踹翻在地,“够东西,算计老子,你他妈真是活腻了。”“啊——”何明捂着鲜血淋漓的脑袋,惶恐地望着吴伟,“班长,你到底怎么了,你好端端的打我干什么?”“打你?老子还想杀了你呢!要不是你,老子会出这么大的丑?会被那个男人整?”“妈的,真是越想越气,老子打死你!”说话间,吴伟又是拳打脚踢,打的何明毫无还手之力。何明也怒了,但他现在受了伤,心里慌得一批,尤其是摸到整个头发都湿了,他怀疑自己马上就要死翘翘了。他找到机会从地上爬起来,猛地推开吴伟,踉跄地跑了出去。“救命啊!杀人了!”酒吧里音乐嘈杂,混乱不堪,根本没人听到他的呼救,他捂着头,踉踉跄跄地朝外跑去。吴伟也跟着追出去,这个节骨眼上,他也怕何明报警,如果何明报警,他就真的完了。追出去的时候,何明正巧拦下一辆出租车,吴伟见状,飞快的冲了上去。“站住!”司机一看这人头破血流,后面还有人追,不想惹事,一脚油门冲了出去,后车门都还开着。何明看到出租车跑了,心都凉了半截。他踉跄地一路狂奔,由于失血过多,跑的速度赶不上吴伟的速度。吴伟追上他,一脚把他踹翻在地。“班长我错了,你别打我,再打出人命了!”“你跑啊,你怎么不跑了?”吴伟抓起他的领子,将他提起来,“你准备去干什么,嗯?”何明连连求饶,“我去医院啊,班长对不起,我给你道歉,你放过我吧,我不会报警的!”“不报警?”吴伟一拳抡在他脸上,“你觉得我会信?”“啊—真的!我发誓,我要是报警我不得好死,班长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报警。”吴伟听到这话,稍微放松了几分警惕,但同时也更猖狂了,他又把何明打了一顿。他下手挺狠,一开始何明还在挣扎,后面连挣扎都没了力气,只能蜷缩在地上任由吴伟拳打脚踢。最后还是路人报了警,警察及时赶到,把吴伟拉开,将何明送到了医院里。医院通知了萧语,萧语并不想去,她和警察说自己已经跟何明分手了。她又将这件事告诉了姜澄月。姜澄月这会儿已经躺下了,她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坐了起来,“吴伟把何明打了?为什么?”“具体的不清楚,可能何明惹到他了吧,这个何明,真是活该。”姜澄月也没想到,就像她没想到吴伟会给她打电话一样,太过玄幻了,明明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一切发生的莫名其妙。“那你要去医院看他吗?”“我去干嘛?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他挨打是自找的,不过我听说他伤的很重,不知道会不会死。”姜澄月叹了口气,“好了,既然你都决定不管他了,那就不要想了,他的生死和你也没什么关系。”“嗯。”萧语不去医院,警察就只能给何明家人打电话,让他父母来魔都了。何明这件事让姜澄月有些担忧,她记得之前萧语说过,是何明向吴伟提议组那个聚会的,再联想到下午吴伟给她打的电话,会不会是吴伟迁怒了何明?若是这样的话,误会会不会去找霍既行的麻烦,或者说是找自己麻烦?姜澄月有些慌,他拿起手机给霍既行打电话,电话打通了,但是霍既行没有接。她又给他发了个消息。霍既行这会儿正忙着查看资料,想着怎么应付明天的董事会。他查到霍炀去见过姜雨星,不难猜到霍炀在玩什么把戏。解决办法不是没有,最简单的就是,叫上姜澄月和姜雨星同时出席董事会,直接拆穿霍炀的计谋,还能将计就计将霍炀解除霍炀的职务。可若这样做,他的身份也就瞒不住了。所以当姜澄月电话打来的时候,他就更烦了。不知想到什么,他忽然站起身,拿上外套走出办公室。回到聚贤府时,已经凌晨十二点了。意外的,姜澄月竟然没有去卧室,她坐在餐厅,双手托着腮,闭着眼,脑洞一点一点,看起来她已经很困了。或许真的太困了,她托着脸颊的手一滑,一张脸猛地朝桌子磕下去。姜澄月瞬间惊醒,却没有预料中的疼痛,额头传来柔软的温度。她愣了愣,茫然地抬起头,才看见霍既行站在身边,刚刚之所以没有撞到桌子,是他的手接住了她的脑袋。他收回手,西装革履地站在那里,垂眸盯着她,身上带着几分夜里的凉意。“你怎么坐在这里?”姜澄月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你不接电话,微信也不回,担心你被人打了。”她抱怨道,“你这个人真的是,回一下消息会少块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