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澄月没打算叫他来,她想里多少能猜到张峰那点小九九,而且以霍既行那样的性子,要是被张峰嘲笑了,死要面子的他又该发脾气了。“我不喊,喊来干什么。”“这么见不得人啊?”张峰一脸嫌弃,他想起来何明的话,“听何明说,他又老又丑,还是个秃顶,那岁数跟我爸差不多大,姜澄月我采访你一下,你是怎么看上这样的男人的?”姜澄月蹙了蹙眉,“你有病吧?何明的话能信!”“你不把人叫来,我当然只能相信何明了,看你这藏着掖着的,不会真的是我说的那样吧?姜澄月,你是有多想不开啊?”就连李倩听了都有些好笑,她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掩饰住自己眼底的轻蔑。姜澄月已经懒得跟他扯,低下头,大口大口的扒拉着饭,只想吃完赶紧跑。张峰还在打破砂锅问到底,见姜澄月不理会自己,又转头跟李倩说了起来。“倩倩,还是你眼光好,找了我这么个优秀的男人。”李倩故作生气地瞪了他一眼,给他碗里夹了一筷子的菜,“你少说点吧,再说小月要不高兴了。”“她还不高兴呢,人是她自己选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这女人选男人,那是要擦亮眼睛才行,不然就耽误了一辈子。”“我之前一女同学,也是跟她一样,谈了个老男人,天天跟我们炫耀她老公多有钱多有钱,结果呢,那老头是个骗子,等了结了婚才发现老头家里三个娃,欠了一屁股债,她而且还家暴呢。”李倩惊讶地捂着嘴,“这么可怕?”说着,她余光又瞄了眼姜澄月,显然是把姜澄月当成那种女人了。以为别人有钱,结果遭人骗了,还是个又穷又老的男人。“姜澄月。”身后传来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姜澄月握着筷子的手一顿,刚夹起来的肉丸掉在了碗里。她讪讪地转头看去,便见到霍既行沉着脸站在身后,盯着她碗里的冒菜。“你肚子不疼了?又出来吃这些垃圾。”姜澄月扯着嘴角,试图解释,但她好像解释不了,辣椒罐都还在她手边放着。那头的李倩和张峰看到他,也纷纷变了脸色,前一秒还在讨论这个又丑又老的穷鬼,下一刻,这个西装革履长得帅气俊朗的男人就站在了他们面前。仿佛一巴掌扇在他们脸上,火辣辣的。张峰还抱着一丝希望,觉得这个男人可能是姜澄月的朋友或者同事,他问姜澄月,“谁啊?”姜澄月看到他们精彩的脸色,突然有种扬眉吐气的快感,她拉着霍既行的手,拽着他到自己的身边坐下。“这就是我老公啊。”张峰不淡定了,说好的又老又丑呢?为什么比他还帅?这长相,简直甩了他几条街,他甚至都开始担心李倩被这小白脸给勾走了。他余光瞄了眼,果然发现李倩直勾勾的盯着霍既行。于是他急中生智,说道,“姜澄月你怎么不老实,你不是说他又老又丑吗?还一穷二白,你骗我呢?”霍既行转头看向姜澄月,“你都是这么和别人介绍我的?”姜澄月飞快的摇头,“不是,你别他胡说八道,我从来没这样说过你!”霍既行显然不信,她不说别怎么知道?还坐在这里一起吃饭。张峰说,“兄弟,你跟妹结婚,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彩礼给了吗,房子买了吗?”霍既行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没说话。李倩看到的却不一样,这男人身上穿的衣服虽然没有牌子,但是她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高定,而且这样气质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个穷鬼?他恐怕只是低调而已。李倩也回过神来了,她扯出一个笑,说,“还不知道妹夫叫什么名字呢?”霍既行说,“姜澄月都把我介绍的这么详细了,没告诉你们我叫什么名字?”李倩被噎了一下。张峰看不惯他这装逼的模样,“兄弟好好说话,按关系来算,倩倩是你嫂子呢,你摆什么谱呢,问你你说就是了。”“我没有义务配合你们。”“你这人……”张峰差点就站起来了,是李倩及时拉住了他,“阿峰,你别激动,我们第一次见面,还不熟悉,妹夫不想说是正常的,我们别为难人家。”姜澄月瞄了眼李倩。张峰没好气地说,“一点礼貌都没有,姜澄月你看看你找的什么人?要钱没钱,脾气倒是大得很,我不吃了!”他拉起李倩就走,“我们走。”姜澄月急忙道,“你们还没付钱呢!”“你吃的比我们两个都多,自己付!”张峰气呼呼地拉着李倩走了,主要也是怕李倩被这个小白脸勾走了,这可是他好不容易骗到的老婆。至于彩礼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时间找他。姜澄月有些郁闷,她扭头瞪了眼霍既行,“你来干什么?你要是不来我就溜了,早知道我就不点这么多了。”想到这里两百多,她就开始心脏疼。她端起碗,准备多吃点,不然就浪费了。不过还没放进嘴里,就听霍既行的声音幽幽传来,“你还吃?”姜澄月眨了眨眼睛,回头看了他一眼,声音小了许多,“这么多呢。”医生嘱咐了她这几天只能吃清淡的,可她实在是馋,上午浪费霍既行时间,这会儿她要是再和他作对,感觉也有些过意不去。霍既行直直的盯着她,好像在说,你再吃试试看。最终,在男人的眼神压迫下,她把碗放了回去,“好了好了,不吃了。”她叫来老板结账,一算不止两百,三百多呢!姜澄月咬牙切齿地付了钱,蹭饭没蹭到,反而搭了三百进去,气死了!她叹了口气,跟老板说,“帮我拿个打包……没事了。”霍既行的眼神太吓人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会被眼神吓唬住。看到他的眼神,她就有种当初在学校面对老师的既视感,来自老师的凝视,应该是每个学生的恐惧。姜澄月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么多剩菜端走,她也只能报复性地,把桌上纸巾抽走一大半。霍既行:“…你这是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