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出行法器,都在花惜月与人私奔后,被花城主全部没收了回去。
司墨从锦囊里掏出了一个飞行法器,法器落到地上,摇身一变,化作一只乌篷船,船虽不大,但容纳两人绰绰有余。
司墨跳进船里,冲暮霜伸出手来,唤道:“花娘子不介意的话,便上我的船来吧,我们两人一起催动小船,还能飞得快点。”
“谢谢司郎君。”暮霜感激道,搭在他的手,被拉上乌篷船。
一抹黑影顺着城墙根游出来,小黑蛇追到城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暮霜握在那少年的手上,夕阳在他们身后金光璀璨,将那一条乌篷小船,与两手相握的剪影衬托得格外唯美。
小黑蛇猛地竖起脖子,嘶嘶吐信。它追了这么久,撞了几百次的防御法器,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连她的指甲盖都没贴到!
乌篷船上灵光流动,船下凭空生出一股烈风,托着船身起飞。
小黑蛇当即也顾不上气恼,倏地弹射出去,在乌篷船离地时,吊在了船尾上。
乌篷船乘风而起,穿入云上,以风为帆,以云为海,朝着下一座西风城奔去。
两人一路紧赶慢赶,都不曾停歇过,到了西风城外,远远的便能望见城楼上方挂着一张雪白的九尾狐皮,那狐皮显是才剥下来不久,血腥气都还未散干净,从城门进出的人都掩着鼻子,望向九尾狐皮的眼神既愤慨,又有些心有余悸。
暮霜差点被九尾狐皮上的血味和狐狸骚气熏得吐出来,从城门穿过时,屏着呼吸一口气往里冲,就像有鬼在后面追。
进了城里,满城民众都在议论这九尾狐之事,他们根本无需仔细打听,便得知了来龙去脉。
原来是这九尾狐一直潜伏在城中作祟,专门剜人心脏来吃,它食得还极其挑嘴,只食情真意切之人的心脏。
听闻那家夫妻情深意笃,便会扮做貌美女郎或是俊逸郎君,介入二人之间,若是二人为它生出嫌隙,移情别恋,它便将恼怒地将两人心脏践踏捣碎。
若是二人坚定不移,不为它诱惑,它便高兴至极,剖出两人心脏细细品尝。
城中不少夫妻为它所害,却因这九尾狐妖法高超,变幻莫测,叫人难以辨它真容,更不知从何处缉拿它。
重烛到了西风城的当天便听闻了城中妖邪作祟一事,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当天夜里便找到了那狐妖的老巢,剥下狐皮挂上墙头,以此警告其他妖邪,敢在他地盘上作祟的下场。
西风城中,满城都是九尾狐皮飘散的血腥味,经久不散,此手段虽然是血腥了点,不过的确很有震慑性,不仅震慑妖邪,就连城中百姓,抬头一眼看见那血淋淋的九尾狐皮,都不由心生畏惧。
重烛杀完九尾狐,就离开了西风城,又去往了下一座城池。
暮霜和司墨两人自然也没在城中多呆,听到消息,便转身出了城。
司墨掏出乌篷船,却发现那船尾不知何时被撞出了一个破洞,船体法阵被破,无法再凭风而起了。
“没事,我还带了别的出行法器。”司墨乐观道,收了乌篷船,又从锦囊里掏出两柄木剑来,说道,“这是我从好友那里租来的木剑,他在做‘咻咻打剑’业务,这木剑当中存有他的剑气,输入具体地点,就能送我们过去,还能体验一下剑修御剑飞行的潇洒。”
暮霜被他说得双眼冒光,“不会御剑的,也行么?”
“当然。”司墨拍胸口保证,“我那好友把这项业务做得可大了,绝对保证安全,可惜他们来剑宗和魔修水火不容,他的业务一时间还没能扩展到魔修的地盘上来。”
暮霜在司墨的指导下,被扶着摇摇晃晃地踩上了剑,木剑之上立即迸发出一道蓝色剑气,剑气呈环绕之态,将她护佑在剑上,不论怎么摇晃,都摔不下去。
司墨得意道:“怎么样?我就说我那朋友很可靠吧!”
这还是暮霜第一次踩在剑上,兴奋地用力点头,“超可靠的!”
不论是天上的剑仙,还是人间的剑修,只要提起来,那都是令人安心的强大存在。
小黑蛇躲在阴暗处,盯着他们搭在一起的手,羡慕嫉妒恨到埋头拱土。
然而,两人怎么也没想到,“咻咻打剑”的剑速已经非常快了,他们竟然还是落后一步,没能追上重烛,两柄木剑上内贮存的剑气还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漏了干净。
好在,要说暮霜带的防御法器多,那司墨便是带的出行法器多,没了木剑,还有别的代步法器。
两人就这么追在重烛身后跑,每追到一个地方,他的出行法器就会莫名其妙地损坏,司墨都开始忍不住心生怀疑,家里给他准备的法器,都是一次性消耗品了。
一连奔波大半个月,两个人都肉眼可见地憔悴了。
司墨感叹道:“不愧是魔尊啊,重烛难道都不休息的么?”
他们光是追在他身后,就已经这么累了,更何况魔尊还没到一个地方,都会干出点惊天动地的事,要么打妖揍鬼,要么和那潜伏进来,妄图夺回地盘的仙门打上一场。
他的精力怎么这么无穷无尽。
暮霜两眼发直,脱口而出道:“他就是这样的呀,精力充沛,不过等到了冬天他就不爱动弹了。”
暮霜说完,又没那么笃定了,毕竟现在的重烛应该不怕冷了吧,不然他怎么会选择定居在那么寒冷的天山呢?
她没有意识到,她说这句话的口气有多熟稔,好似对魔尊了如指掌,只有对他极为亲近之人,才会有这般亲昵的语气。
司墨侧眸看了她一眼,挠了挠头,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