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洪先生会允许这事发生?上面的人也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想离间他和洪先生不是那么容易的。”
“确实,但有些种子一旦种下,保不齐哪天因某个细节,就生根发芽了呢?”
按白淼的话说,她们真的做了很多事,包括华瑶收买了那个护工邹雪梅,从她手里买进了大量违禁药抛入市场,包括邢凯旋的洗浴和那家二手音响店。
“你们查到觉得奇怪的地方,都是叶小瑶的手笔。
一桩桩一件件,架不住我们这些年不厌其烦积少成多。而上面那个人的位置显然越走越高,必然要对洪先生产生怀疑。
除了我们的加码,你以为那个人会养虎为患吗?洪先生也该有这样的觉悟,当初怎么让我爸下台,今后就能怎样让他下台,洪先生早就有这样的危机意识。
所以其实他们两方一直都是互相提防,他们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坚不可摧的情谊。
而且洪先生后几年就算没我下毒,身体也每况愈下了,因为在地下赌场玩的太花。
人一旦身体不好,就多猜忌,对周围的一切都不信任,总觉得有人要害他。
洪先生后期只有抓到我,以表忠心才能得那个人信任的时间长些,所以我引诱他根本用不着别的东西,拿我自己就行了。
再加上,我给他发了些,他看到一定会亲自来见我的东西。”
“你给他看了什么?”
白淼深呼吸一口气,眼神极冷,“上面那个人想要把洪先生推出去,让他成为自己成绩的证据。”
“那是什么?你这意思是,你知道了那个背景是谁?”
陈立一下抓到了重点。
白淼却没正面回答,反问道,“陈警官,你查这案子这么久,里面涉及的弯弯绕绕也都看到了,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你若是那个上位者,当年他搞地下赌场,为的什么?”
“为了抓到能利用的人的把柄,平步青云。”
“没错,可真的走上去了,又怕什么呢?越高位的人,越怕被人诟病。如果那个人已经在省里是一定位置的了,抓到的也只能是下面人的把柄,算不上资源了,那么地下赌场就失去了意义,洪先生就成了最大的雷。
人走到高位上,就开始变的‘慈悲’了,开始厌恶过去托举他的一切。
他再往上走,就要去京城了,安城的势力抓不到京城的把柄,这里就是弃子。
京城都是什么人?是他随意可以乱来的吗,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想继续爬,也要重新在那边组局。
而这边作为弃子的洪先生掌握的太多,京城的人又精明。
这么多年他和洪先生盘根错节,他得让洪先生永远闭嘴,又不能让洪先生的死牵连他。
最好,让洪先生这地下赌场永远切断和自己的关系的同时,还能成为推动他继续往上走的成绩。
我不是多厉害查到什么,我只是从我爸的死,看到了太多上位者的心思而已。
那个人每到一个新的阶段,就要换一个在外面给他做事的手。
洪先生自然也想的到。
其实这几年叶小瑶查东西越发顺利,我就感觉到了,是有人故意引导我们查到,包括可以查到洪先生行踪的海运小公司,以及他的一些罪证。
我也不过是将这些感受和痕迹猜测等发给了洪先生,我做的神秘,他以为我知道的更多,就亲自来见我了。
洪先生知道有危险,但知道是我,就认为绝对不会死,我也确实没有让他死。”
白淼说到这里,低下了头,一开始化学中毒的剂量很大,可白淼在关键时刻,减少了剂量,“我和叶小瑶这些年同仇敌忾的对付洪先生,但我内心实际上,最重视的始终是我儿子的下落,如果洪先生死了,我就永远不会知道他在哪了,这就是一个循环矛盾的命题。”
“所以我最后减少了剂量,不止如此,我还在国外弄到了一种毒,来自狂犬病的提取,洪先生猜到了我不会让他死,但他猜不到,我想让他成为一个对我言听计从的狗。”
“那你最后得偿所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