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比任何人都明白颜白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不自觉的想到了国子学,想到了国子学那片树林,想起了那个结冰的那个荷花池……
当扶余义慈进到营地,饶是李恪见多识广,可见到扶余义慈的模样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一个男人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算了,眼睛里还都满是幽怨,走起路来比平康坊那老鸨子走路都骚。
这……
好好的一个男人活成了这样,真是造孽啊!
见扶余义慈伸出了手,颜白立刻转过身子,笑道:“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不用我说了,长孙冲,你的同窗!”
颜白笑眯眯的拉着李恪介绍道:“这位是吴王,我们陛下的三皇子,想必你也听说过,但肯定不熟,来来刚好认识一下……”
本来准备和颜白牵手的扶余义慈立刻笑着牵起了李恪的手,冰凉又滑腻的触感让李恪浑身一哆嗦。
最让李恪接受不了的是,这家伙竟然把身子也贴了上来。
李恪终于明白颜白当初为什么要逮着他使劲打,这样的变态打他就是在帮他,李恪咬着牙,恨不得把这扶余义慈塞到辽河里面捂死。
进了营帐,扶余义慈终于松开手,李恪解脱般的松了口气,跑到营帐外却见席君买正撵着一只羊跑得开心。
“过来!”
“怎么了先生!”
李恪幽幽的看着席君买:“我见你很闲啊,去把你写的心得拿我看,记着,我要从去年离开长安到现在的所有心得,我要一起看!”
“啊!”
“啊什么啊,现在,立刻,马上……”
营帐内,扶余义慈一点都不客气,大大咧咧的往火炉边一坐,熟练的摆好茶具,洗茶、沏茶、倒茶一气呵成。
在大唐学的东西他是一点没忘,可大唐也没教他这么骚啊,怎么还这么的变态。
颜白笑了笑,坐在他对面,轻声道:“义慈王好胆量,这个时候来我这里,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扶余义慈笑了笑,亲自给颜白倒了一杯茶后轻声道:
“我既然敢来,自然就有敢来的理由,百济你们大唐的属国,你没有杀我的理由。”
颜白看着扶余义慈那张比女人还白的一张脸笑道:
“可我听说你们也是高句丽的属国,好妻不嫁二夫,你也是在国子学苦学数年的才子,你难道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很可耻吗?”
扶余义慈闻言娇嗔地瞪了颜白一眼,可能动作有点大,火光下,脸上的珍珠粉噗噗的往下落:
“你的嘴还是那么的让人讨厌,你明明就知道我百济全国加起来还没你们大唐的关内道大,又何必说这扎心窝子的话呢!”
扶余义慈陶醉的抿了一口茶,幽幽道:“还能怎么办呢,我们是小国,如不卑躬屈膝,祖上传下的基业就毁了,就成罪人了!”
颜白觉得这个扶余义慈嘴里没有实话,想想也释然,都当王了,这样的就是天生的演绎家,说话自然也是艺术。
“无事不登三宝殿,走了这么远的路来找我,定是有要紧的事情,说说吧,我的耐心有限,不喜欢听你啰嗦!”
扶余义慈闻言脸色瞬间就变得‘端庄’起来,竟然还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像是换了一个人,他看着颜白轻声道:
“容留王希望你能杀了渊盖苏文,如果你杀了他,他会替你遮掩这件事,他会对外宣称渊盖苏文死于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