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你还好吧?”粗闷的声音响起,带着关心。
“还好。”回答他的是一道较为冷淡的声音,声音的主虫此时正在垃圾桶的标示牌前方,单手扶着标示牌。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一头耀眼的金发在阳光下微微闪烁着光芒。
阿泽维尔呼吸了几下,压下脑袋中传来的晕眩,“我没事,诺德。”
那个名叫诺德的虫叹了口气,“你怎么总是有头晕这毛病呢。”
“唉!”
阿泽维尔没有说话,他正在艰难地忍受着脑海中的晕眩。
他是三个月前醒过来的,醒过来的时候就在这个星球上,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忘了,他只知道自己受了很重的伤。
身上,虫翅都受伤了,好在雌虫的恢复能力强,他在垃圾堆中醒过来,茫然地走了一会儿,就遇到了诺德,诺德把他送到了医院。
医生说他失忆了。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能跟着诺德,也是因为诺德的缘故,即便没有身份证明,他还是有了工作。
一个临时工。
两个月的工资加起来,他买了一个光脑,但是看着光脑上对于这个星球的介绍,他更茫然了。
他好像不是这个星球的虫。
他隐约记得他叫阿泽维尔,但是他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的时候,旁边的诺德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那可是主星最有名的一位上将,他现在虫在主星,你怎么可能是他,你做梦了吧?”诺德语气焦急,带着训斥。
听到这话,他也觉得自己好像是做梦了,他怎么会是那位上将呢。
那虫在主星呢。
但,这几个月他的警惕,他的作战本能又告诉他一件事,他应该不是普通的雌虫,至少不是一位平民。
他很有可能是军雌。
这个想法他曾经隐晦地和诺德提过,回答他的是诺德一声怜悯的感叹,“怎么可能。”
“我们这个星球可没有多少正规的军雌,你要真是军雌,你失踪了一定会有虫找的。”
诺德这样告诉他,他也就这么信了,于是他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叫做维尔。
脑海中的晕眩一阵一阵,阿泽维尔扶着标示牌的支撑柱,忍受着脑海中长时间的晕眩。
——
出租屋内,莱尔埃正看着光脑发愁。
“快没星币了。”
他从桌子上拿出一本记事本,在上面涂涂画画了两下,记事本上原本10条的文字变成了8条。
他还是有些不满意,又涂了几下,很快文字变成了三条。
“营养液,营养速食,还有一件过冬的大衣。”
他盯着记事本上的三条,在后面写下金额,写下后他叹了口气。
“加上飞行器的费用,总共450星币。”
“我现在还剩1450星币。”
“三天后要交下个月的房租。”
“房租1000星币。”
也就是说,买了下个月的生存物资,交了房租后他身上就没有星币了。
莱尔埃叹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悲惨的雄虫。
本来他有一个好好的家庭,可以像所有的雄虫一样等着自家雌父把自己养大,然后找一个雌君养自己的后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