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桂花酿虽然?酒香纯冽,入口回甘,但后劲大得很。
好些个酒量浅的客人?喝了?,直在楼里发酒疯不愿走。
所以?后头?当?家的便把楼里的桂花酿都撤了?,换成了?温和?些的桃花酿。
伙计掀开酒壶盖子,闻了?一口。
顿时大惊失色。
不得了?,这还真是桂花酿。
一准是上菜的人?送错了?酒。
他追出厢房去,想给人?提个醒,可两人?早早没了?影。
伙计只好又折返回来,他看这酒壶里的酒还剩了?许多,想来方才那位客人?喝得应当?不多。
再说了?,那客人?都回家去了?,便是醉了?起来,在自?个儿家里,应该也是无伤大雅的。
是了?是了?。
伙计安慰了?自?己半晌,又继续去收拾桌子去了?。
回府后,梁雁进了?屋子去梳洗,宋随便叫了?时雨来。
方才在揽月楼里梁雁说的那句话,他到底还是放在了?心上。
他吩咐时雨道:“明日去积云寺找到当?年带谢天佑回来的方丈,查一查谢天佑的身世。
“还有?姜婳燕……”,宋随想到,荣青云是在姜婳燕与谢竟煊成婚的那一年离的京,若事?情真有?那个可能,那也只能是在荣青云离京之前……
他抬手按了?按有?几分眩晕的额角,继续道:“查一查姜婳燕与谢竟煊成婚之前,公主府可有?发生过什么不太寻常的事?情。”
时雨点头?道好。
时雨走后,院子一股冷风吹着过来。
他伸手扶住院中?的树干,定?了?定?身形。
凉凉的夜风驱走他面上无端升腾起的燥热气。
宋随摇了?摇头?,提步往另一边的净房去。
梁雁回屋时,里头?黑黢黢的,没有?点灯。
她以?为里头?没人?,想到自?己马上就要上床休息了?,便也懒得点灯了?。
绕过山水屏风,她摸索着到了?床边。
她脱了?一件外袍,只穿着寝衣。
这衣服也是宋随今日一起带回来的。
只是他买的有?些大,腰身松松的,感觉还能再塞下半个她。
领口那处也是,垮垮的,在她肩上根本挂不住。
她若想有?什么大动作,便只能用手按着。
反正宋随现下还没回来,她便懒得再去换了?。
她拉开床榻上的锦被,踢了?鞋子上了?床。
一只脚才踩上去,脚腕上忽然?一紧,似是有?什么东西?攀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