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流更甚,面露惊恐地拉着她的袖子,一动也不敢动。
难怪,难怪谢天佑这样的身份,却成日?里只穿着这么一双靴子,到哪里都舍不得换下来。
他?原是可怜,可自己还嘲笑他?……
梁雁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直到那两人走?远了,前头没了声音,梁雁才回过神来,拉着碧流沿着原路往回走?。
可两人才一回头,梁雁又是被吓了一个激灵。
只见谢天佑不知何时站在?了两人身后,面色冷冷沉沉的,说不出的可怕。
她本想装作没看见他?,往回走?,可那人长?腿往路上一迈,挡住她们的去路,声音也阴森森的:“你都听见了?”
“我什么也没听见!”
她迅速摇头。
碧流也跟着摇头。
谢天佑往前一步,梁雁被逼着后退,背抵在?树干上。
“你觉得我信么?”
她抬起手?来:“我发誓,就?算我听见了什么,也不会乱说的。
“我们上次不是说好了么,以前的事情?都一笔勾销了。
“而且上次在?谢府,你替我解围,我还没有来得及谢谢你呢,我真?的不会乱说的。”
眼见着装傻不行,她打起感情?牌来。
也不知是那一句真?就?说动了他?,他?冷笑一声,略过她往方才姜婳燕坐的石凳石桌的方向?走?过去。
梁雁正?要松一口气,又听那人喊她:“过来陪我喝酒,陪我喝开心了,我就?放过你。”
又来?
梁雁抬头看看天,又低头看看地,做了一番心理挣扎,又想起他?这人还算是说话算话。
未免节外生?枝,便吸了口气,心下一横,提步跟了上去。
碧流胆子小?,不敢说话,只能跟在?梁雁身后守着。
谢天佑手?里拿着两壶酒,应是他?方才特意下山去买回来的。
联想到方才长?公主?的话和他?的身世,梁雁忽然就?有些明白他?整日?这般四处游荡惹事的行径了。
原来不过是为了吸引长?公主?的注意……
梁雁上前接过一壶酒,跟着坐在?他?边侧的石凳上。
酒是温过的,拿在?手?里还有些暖,她学着谢天佑的样子,顶开酒坛上的红布,也跟着举起灌了一口。
温酒入喉,舌尖酥麻辛辣,等到那酒水顺着入了身体,口腔中又涌起回甘。
只是她很少饮酒,忽地这么来一口,颇有些经受不住。
谢天佑看她那样,十分嫌弃地撇了她一眼,“喝酒都不会,真?是没用?。”
也是,梁雁不过也是与京中其他?官家小?姐一般,被父母如?珠似宝地护着。
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