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解释得通了。
难怪她今日要与他一起下山,路上又频频望向他,为了帮他,大庭广众之下还邀他回家。
原是将他认成了救命恩人。
只是那人与他戴着一样的玉佩?
想到这里,宋随的右眼倏地跳了一跳,下颌紧绷,无端升起股不加掩饰的戾气。
他本不想随意认下别人的情分,但若那人是他,那就另当别论了。
莫春羽时刻关注着这一头,见宋随眉目愈发沉敛,只觉得大事不妙。
他们好不容易才有了住的地方,到时候可别被人给赶出去了,于是出声问道:“大人,您来看看我将这些案卷放这儿行么?”
宋随没搭理他,反而继续对上梁雁充满希冀的目光,松了眉目,缓缓道:“梁姑娘如今没事便好。”
所以当年救她的那个小公子真的是宋随!
得了想要的答案,梁雁朝着宋随弯起眼角,语调雀跃,“那宋大哥你先休息一会,我一会儿就让人给你们送吃食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招呼盈双往外走,脚步十分轻快。
丝毫不考虑身后被她这声‘宋大哥’惊得说不出话来的三人。
莫春羽此时反应过来:“不对啊,十四年前的上元节,大人还病得下不来床,怎么可能下水去救她?您该不会是在冒充别人的救命恩人吧!”
时雨上前捂住他的嘴,“小点声。”
“梁家的这座宅子,正是谢彦名下的私产,他急匆匆将宅子卖出去,定然有蹊跷。大人出此下策,不过是为了查清事情真相。”
“昨夜我提醒她那歹徒左手有伤,她抬起银簪刺其左臂,得以脱身。这不算救命之恩?”
那一头拉扯着的两人动作顿住。
“不算吧,毕竟梁小姐说了是她自己挣脱的控制”,莫春羽拉开时雨的手,“大人充其量算个好心的路人。”
宋随又看向时雨,时雨看到宋随称得上困惑的表情,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虚虚答道:“属下觉得算,毕竟若是没有大人的提醒,梁小姐也无法独自脱身。”
这……怎么每次他都一个人站一边?
莫春羽郁闷地拉开凳子坐下,想起另一件事,“对了大人,昨夜的信究竟是谁送的?是范家的人?”
宋随从袖口掏出那张跟着信鸽送来的纸条,小心摊开放在桌面上。
纸条上的字迹娟秀清丽,像是姑娘家写的。
“昨夜去找范嘉甫时,他可有什么异样?”宋随看向时雨。
时雨道:“属下找到他时,他正听说自家派去谢府守着的人被关了起来,准备亲自去阻止他们出殡。
属下拿了鸽子找他,他说他不治鸽子,属下便与他说,这鸽子与她女儿的死有关系,他这才收下鸽子,答复说一定将鸽子救活。”
莫春羽接道:“那这么说来,信并不是范家送的。那还有谁呢?”
毕竟除了范家以外,所有人都默认范云岚之死是一场意外。
既然救治那鸽子还需要时间,便只能先看看其他线索了。
“昨夜捉到的那个黑衣人,好好看着,别让他死了。”
“是。”